品。”
他说的是“给您”,而非“给您们”。
薇薇安抬手支棱着下巴,眼睛轻飘飘扫视一圈,表情瞬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她拆了一根棒棒糖咬在嘴里,断断续续哼唱歌曲。
林知言的助听器灵敏得很,听出薇薇安唱的是阿杜的那首《他一定很爱你》: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薇薇安错了,她和霍述之间没什么真实的甜蜜可言,只有说出来让人大跌眼镜的惨烈。
商务车驶入头等舱专用入口,已有空乘在门口等候接待。
薇薇安要坐另一航班回港城,两人下车聊了几句,就此分别。
空乘已经帮头等舱的乘客办理好了登记手续,林知言只需跟着对方的引领前行,霍述就跟在她的身后,也不说话,只在她摘了助听器过安检、彻底丧失听力时,伸手将差点走岔路的她拽回身边,扭头向工作人员解释了她的特殊情况。
于是那位笑容甜美的空乘小姐服务得更加细致了,恨不能将林知言揣口袋里带着走。
进了头等舱,林知言看着坦然坐在毗邻位置上的霍述,心里已经没有半点波澜。
她不知道是骆一鸣在通风报信,还是钞能力如此,过程如何毫无意义。
重要的是,霍述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
后排的凌妃见到这场景也是无语,吊着眼睛瞪骆一鸣。骆一鸣不好做声,拉着她的手低声哄着。
头等舱一共十来个座位,此时已经几乎坐满,唯有靠窗的那排还有一个空位。林知言打算等飞机进入平流层,就换过去坐。
不多时飞机滑行起飞,林知言紧紧贴着皮质的靠椅。
霍述大概察觉到了什么,侧过脸看她,皱眉问:“耳朵不舒服?”
林知言取了助听器,眼角余光能察觉到霍述在和她说话。
她并不想搭话,抬指按了个按键,身侧的电子挡板便自动升起,将她和霍述的座位彻底隔开。
霍述抿了抿唇线,眯着眼没再说话。
待飞机平稳下来,林知言降下隔板,准备挪去旁边的单座空位。谁知才刚解开安全带,已有人捷足先登。
凌妃坐在旁边的空位上,朝林知言打手语:【对不起宝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我们同一航班,真的不是我安排的!】
凌妃如今是在编的特教老师,手语能力今非昔比,打得特别顺溜。
反倒是林知言,这几年混迹在正常人中,用手语的机会极少,已经有些生疏了。
她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继而在太阳穴的位置轻敲两下:【我知道。】
凌妃比划:【可能是骆一鸣,我刚才已经骂过他了。】
林知言微笑:【没关系的,不重要。】
凌妃瞥向霍述,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当初把你逼到那种地步,现在又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做给谁看?】
林知言摆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凌妃咬牙切齿:【不会是想复合吧?】
林知言一怔,随即坚定比划:【不可能。】
凌妃深以为然:【就是,想得美!】
“她们说什么呢?是不是说我坏话啊?要是凌妃因为这事和我闹分手,我就真完了!”
骆一鸣从椅背后探出脑袋,看两个女孩子打了半天的手语,急得抓耳挠腮,“哥,你说句话啊!”
霍述收回视线,面色不虞。
飞机落地山城,头等舱的乘客先下机,已有人取了托运的行李送来。
林知言正要去接自己的那只超大号箱子,就见身侧一只筋络分明的手伸来,替她接过拉杆,若无其事说了声:“真沉。”
凌妃在身后催促骆一鸣:“你去帮言宝宝拎行李,她等会要住我家。”
骆一鸣一手提着行李包,一手拉着凌妃的手,笑嘻嘻说:“我要牵着我家宝宝,没有手空闲了。”
林知言默默戴上助听器,开机。
“一起吃个饭。”霍述看了眼腕表,提议。
骆一鸣愣了一下,立刻附议:“好啊好啊,十二点半,正好是饭点……”
话还没说完,被凌妃一肘子顶在肋骨上,“要去你去,我不去。倒胃口!”
小情侣你一句我一句,又叽叽歪歪地拌起嘴来。
【我吃过飞机餐了。】
林知言打手语,也不管两个男人能否看懂。
她伸手握住行李箱拉杆的另一边,用力往身边带了带,却被男人的手按着,纹丝不动。
林知言眼皮微跳,心如止水的好耐性,已隐隐有告罄的迹象。
“有个不靠谱的医生曾告诉我一句话,‘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傲字致败’①。她说,越是聪明的天才,越容易犯下致命的错误。”
霍述清朗的声音传来,林知言险些以为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上一趟哲学思辨课。
但他只是微微垂下眼帘,慢条斯理地陈述:“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正确的道路该怎么走。”
他松开手,箱子轻巧地滑向林知言的身边。
“你不用对我避之不及,幺幺。我现在,不能拿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