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祯下发《罪己诏》与开封府的严查,汴京城再无人敢赌。
当然,也非全面禁止。
到了重大节日,百姓依然可行关扑之乐,但赌局总额度不得超过千钱。
与此同时。
汴京宅店务的监官、勾当官、亲事官皆被罢黜。
包拯在调查公屋租赁情况时,还发现了不少问题。
比如:有宅店务官差租赁公屋而后又外租给无良房牙子赚取中间差价;有富商巨贾托关系低价购买作为仓库;有的公屋疏于修缮,导致闲置;还有的官差私下勒索租户导致富者无须租而穷者租不起……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餐。
公屋是汴京底层百姓能在汴京城生活的关键。
随后。
苏良想了想,道:“官家,臣可以答应。”
中书开始下令,此四十三人保留官职,但全部罢黜差遣。
午后。
“行!行!行!”赵祯爽快地答应道。
他已知部分官员寻理由拒绝外放之事。
司马光称他们是士大夫官员中的败类。
“真不是我不愿外放离京,是我刚成亲还不到三十日,若突然外出,对一家老小还有老家全族三百六十二人实在没法交待啊,去祭祖我都没脸见列祖列宗……”
赵祯看向苏良。
一旁。
台谏官登门寻官员,大概率都不会有好事。
他心中的男孩子,就应该这样。
“子慕打得好!昨日是暽儿摆皇子的架子,气到了子慕,朕已经让暽儿向子慕道歉了,二人也已经和好如初,俨然如兄弟一般,是朕告诉他,让其隐瞒此事的。”
二人只是核查,断然不会直闯内院。
苏良哭笑不得。
“朝廷培养官员耗费了大量时间与金钱,不能说放弃就放弃,还是要试着让他们走出舒适区的,朕再试试,实在不行了再说!”
望着四十七岁的吕正以及他刚满十七岁的第三房小妾,想听一听吕正如何圆。
“若是你王介甫去,那定然将官家的计策全搞砸了,这就是官家没让你去的缘由!”司马光笑着说道。
这些官员实为闲职。
大宋的士大夫官员们,看似读书都很多,知情达理。
富弼看过无问题后,将会与中书的相公们一起讨论,统一意见后,会先告知将被外放的官员,征求他们的意见,然后才会将此名单呈递禁中。
有人称身体有恙。
“是啊!有些事,官家去做比我们要容易多了!”
“是,是。”苏良点头道。
他拒绝离京外放的理由是:家中老母年迈,已八十四岁高龄,他又是家中独子,不宜外出。
唐宛眉本来靠在苏良的怀里都快要睡着了,听苏良这么一说,瞬间精神了起来。
赵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苏良便坐了下来。
这还是官家第一次主动揽事。
这时。
“他们就是一堆久置的污浊粪便,早已烂在那里,我们就不该将他们挑起来,挑起来就是臭气熏天,只能让我们感到恶心!”
官家要动真格的了。
苏良和韩绛瞬间明白了赵祯的意思。
“岂有此理!五十二名京朝官,竟有四十三人托辞拒绝外放,这是懒政,这是挑衅,这些人是在安乐窝里待太久了!”
不过曾经都做过知县、通判类的地方官,有一定政绩。
梁适无奈道:“没有办法呀!帮扶穷县,须寻有经验之官,地方州府的贤官实在有限,很多都不能调动,只能从京朝官中筛选,能否让他们外放,就看中书的能力了!”
“子慕到来后,他活泼开朗了许多,除了学习更有劲了,还偷偷学会了爬树、爬墙、抓鱼、以及朝着夫子的茶壶里倒墨水,这才是個五六岁的孩子该做的事嘛!”
他知开封府,意在打造的汴京城。
或许是他的童年太乖巧,没做过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韩绛则是笑着道:“朱校理,你莫紧张,我们就是核查一下情况,你的情况是属实的,属实的!”
不愿做事,官家便让这些人无事可做。
他这个理由算是较为正当的。
许修之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瞬间换作一脸真诚状。
“想得美!”赵祯笑着白了他一眼。
朝堂官员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包拯严查严惩,与三司协调配合,透明化公示公屋租赁情况,一时间引得民间一片赞叹之声。
二人便看到了正准备出门的许修之。
韩绛和苏良便走出了许修之的宅院,许修之将二人送到大门口,心情还是有些忐忑。
馆阁多出老顽固,执拗,霸道,且守死理。
禁中便有消息传出,官家令内侍将这四十三人的人名全都写在一份文书之上,然后放在案头。
这都是不允许的。
大多数官员都是找的借口,怎么可能完全属实。
“打架?子慕与大皇子打架了?”
赵祯坐直身子,看向苏良和韩绛。
腊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