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更夸张,一手捂着肚子跳下车朝驿站跑进去,一手拨开挡路的人:“让开,让开!”
砰——
郑渊不顾撞到的人,两眼只有茅厕。
“诶,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敏学心疼搀起自家主子,看向跑走的郑渊怒斥。
对方的背影消失太快,敏学看向外面停下的马车。
他见郑卓然几人正要讨个说法,哪知对方神情比自己还差,急冲冲直径穿过两人。
他气得指着一群人背影:“你,吾等简直无礼...”
奈何他腿脚快,学文好,只有嘴笨一项。
敏学气恼,还是先上下打量顾争鸣:“公子你可有哪里受伤?
这群人简直是土匪,您名次明明都很好,为何被中书省指派了个悍州活计,奴才真替你委屈。”
顾争鸣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撑着敏学的胳膊站稳,看向被驿员牵走的马车眯了眯眼。
在上任前,他回了趟荆城,当时院长给自己说了悍州的势力,其中为政的就有郑家。
这个郑家在大京名气不好看来也是有缘由的,简直无礼又狂妄。
他安抚拍了拍敏学的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办入住。”
敏学点了点头,搀着他小心翼翼道:“公子你慢些。”
苏鸢排泄完感觉生活一下就开朗了。
她深呼一口气,揉着肚子迈进驿站大堂。
悍州这段路的驿站基本都很萧条,她看到入住的两个陌生人多看了眼。
敏学扫到苏鸢,不悦斜了一眼:“果然是穷山僻壤出刁民,一个小娘子盯着男子也不嫌害臊。”
“你说什么呢!”郑渊从后院出来,正听到他指责的话。
刚才这人就刻薄叫喊自己,现在竟然侮辱小鸢。
简直婶可忍,叔不可忍!
敏学挡在顾争鸣面前,看向郑渊扬起下巴不客气道:“竖子无礼,吾等宽宏大量不与尔争辩!”
“你才竖子,你全家都竖子!”郑渊激动指着他大喝。
苏鸢想着自己一行人被跟踪,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连忙拉住郑渊:“大渊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先去用饭。”
她说完还客气向顾争鸣颔首以示和气。
敏学回头看向顾争鸣啧啧出奇:“公子你千万别看,这都是什么风气,一个女子跟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简直有碍观瞻。”
驿站大堂人员寥寥无几,苏鸢再好脾气也知道对方在说自己。
“我这暴脾气。”
气恼的苏鸢放开郑渊,快步走上前仰头叉腰看着敏学:“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句。”
郑渊在苏鸢身后凶恶向敏学比了比拳头。
“我,我说什么。”鸣学结巴说完,反应过来自己怕一个小娘子干什么。
他上前一把俯视看向苏鸢教育道:“吾说得实话,尔等这种毫无教养还无自知之明的人简直可!啊!”
苏鸢狠狠踩着敏学的脚碾压:“老子没教养,老子只是不想被狗咬了,咬回去!”
“你,你...”
苏鸢看着痛苦磕巴的敏学冷笑放开脚。
然后她看向着急摆手的顾争鸣不客气道:“管好你的狗,别把其他地方的风气带到这里来,那是愚蠢。”
郑渊赞赏看了苏鸢一眼,然后得意看向气得脸色通红的顾争鸣做了个鬼脸。
卢婉蓉出来看到这一幕情急左右查看:“这,这是?”
苏鸢为了在外方便,上身穿的是悍州女子们的特色服饰长衫,下方是裤子,但是卢婉蓉还是下裙上褂。
顾争鸣聪明看到卢婉蓉的姿态一下就反应过来,苏鸢几人不是奴仆。
“公子,这群人太嚣张了,我们以后一定要报仇!”敏学翘着被踩的左脚呼呼抽气。
说了半天他见没有声音,回头不解看向顾争鸣:“公子,您想什么?您有看出他们是哪里人吗?”
鸣学回头看着离开的苏鸢一群人腹黑磨牙。
等吧,敢这么嚣张肯定是悍州有头有脸的人家,等自家公子上任后,总有机会收拾她们!
“咳咳——”
顾争鸣拿着手帕捂住嘴咳嗽摇头:“回,回屋。”
一旁的驿员缩在柜子后面战战兢兢,他们最怕这些大老爷互相争执了,一个闹起来他都得罪不起。
敏学是以顾争鸣第一位的人。
他一听到顾争鸣咳嗽也不顾脚疼,回头看向驿员急道:“给我家熬些细粥,快快送来。”
驿员情急之下只有点头,等反应过来看向远处躲着的驿丞开口:“叔,咱们这破驿站哪来的米呀。”
驿丞凭空恨铁不成钢指了指他:“还不去求大老爷。”
敏学知道这边穷,只是没想到这么穷。
他把米给了驿员,回头看向顾争鸣苦着脸:“公子,这边气候干燥尘土也多,您的身体可怎么能坚持住呀。”
顾争鸣看了他一眼,向他示意把书箱搬过来。
敏学看到顾争鸣的眼神也不敢再说,乖巧把书箱递给他:“公子您先歇息,我让子勇上来,我去给您熬药。”
顾争鸣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