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跟上。”
苏衍小脸一本正经朝远处撒尿的牧羊犬挥手。
苏鸢家里养的牧羊犬黑白相间,背脊是大片黑色,肚子是雪白,四腿是黑白交织。
它听到熟悉的声音,熟练把散开的羊群追赶在一起。
几人乘着颠簸的土路慢慢抵达更加坎坷的绿地。
头上的日光把头顶照得发热,苏鸢跳下驴车背着背篓,一边吆喝羊群,一边拿出镰刀弯腰割草。
八月的季节太阳一出来还是很燥热,几人围着羊群弯腰“可次可次”收割。
两个时辰后,几人开始擦汗补充水份。
苏鸢拿出自己的专属羊皮水袋走到树荫下,靠坐在石上望着远处起伏的绿地神态轻松。
“风吹草低见牛羊,此情此景若是一年前,我绝对想不到。”苏崧眉眼少见的舒朗,望着成群结队或趴或吃草的牧羊柔声低喃。
苏鸢眼眸含笑侧首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觉得心灵都得到了洗涤?”
她把水袋盖好挂在腰上,双手枕着后脑勺望着上方树枝启唇:“远离尔虞我诈,每日平平淡淡,好似也不失一种活法哈?”
苏衍带着牧羊犬走上来,看向两人认真道:“财米油盐可比尔虞我诈艰辛多了,唉,秋日的税收也不知道怎么办?”
小小年纪,苏鸢无语看着煞风景的人。
苏崧听到他话,眉头果然紧了些。
不过他看向苏鸢道:“我们家定是不愁的,只是其他族人......”
苏鸢放下胳膊,左腿屈起,左手放在上方膝盖坐在草地上。
她看向远方眯了眯眼开口:“不出所料,绰堂兄的户籍这两月就可以下来,届时实行收徒计划,布匹与香水的产量提上来,其他几房总会有些收益。”
“可是收徒短期并不能见效,我看还得想想其他出路。”苏崧也望着远方思考后启唇。
苏鸢看了他眼。
大哥长得似娘亲,本就不是雪白的肌肤因为近一年的折磨已经铜黄,粗麻的衣裳,穿得变形的布鞋。
他们都知道,有时候的舒适也不过是苦中作乐。
苏鸢没有回应他,而是看向远方的羊群挥手一指:“总有一天,我们不再是别人的放羊郎,住着自己的房子,看着自己的牛羊!”
苏衍文静按了按额上汗珠,看向苏鸢不解风情道:“二姐,只有农籍及以上才能购置耕牛。”
“所以是不久后嘛。”苏鸢看到远处卢婉蓉笑着挥了挥手。
她弯腰捡起镰刀提起背篓,向几人招了招手示意继续干活。
就这样,一群人每日天还没亮就出发,落日余晖时返程。
她们越走越远,羊棚的牧草也越来越多。
“汪!汪汪!”
苏鸢听到特工的吼声连忙把手上绿草放进背篓起身。
听到声音的卢婉蓉几人也跑过去。
“小鸢不要动!”
苏崧远远看到特工对峙的身影急忙朝苏鸢喝住。
苏鸢听到声音,从米白色的羊群中垫脚观察。
“那是!”
“是狼!”
卢婉蓉大惊一声,想也不想对其拉弓恐吓。
苏崧跑动间已经取下背着的弓。
苏鸢看着被吓得四处乱跑的羊群神情担忧,不过她看向苏珑两人还是叮嘱道:“保护好自己!”
苏衍不甘养了这么久的羊群有丢失,咬着嘴唇跟着跑远的羊群追赶。
“小衍!”苏鸢皱着一张脸,驱赶羊群的慌乱中她还看向苏崧两人对峙的地方。
万幸只有一匹狼,她拉过帮忙的苏珑急忙叮嘱:“小珑你把这些羊群赶回去叫人,驾驴车!要快!”
苏鸢说完就朝苏衍追去。
她担忧这匹狼还有同伴,万一......
苏崧眼风扫了眼卢婉蓉点了点头。
狼这种群居动物既凶猛又记仇,要么就牺牲牧羊自认倒霉,要么就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得击毙还要不留痕迹。
卢婉蓉双手弓箭微微倾斜,眼眸盯着箭头与远处身影不停衡量。
嗖——
嗷~
苏崧见狼扑上来,咬紧牙关松开拉紧的弦。
卢婉蓉见射空,心里一阵慌乱,连忙抽出箭筒的箭矢搭上。
苏鸢听到身后的声音惊吓转身。
她左右望着惊起的鸟群,连忙冲跑远的身影大喊:“苏衍!你有没有想过丁姨娘!是不是要拉着我一起陪葬?”
苏衍听到狼吼也知道不好,再是不情愿他也知道孰轻孰重。
他望着到处乱窜失了智的牧羊,捏着拳头痛惜一挥,转身往苏鸢跑去。
苏鸢见苏衍恢复理智来不及开心拿着镰刀往回跑去。
另一边卢婉蓉见苏崧射中信心大增,看着狼凶猛地离苏崧越来越近赶紧放箭。
呜——
一箭射中狼后腹,鲜血顺着它粗糙的皮毛滴在绿地上。
苏鸢把惶然无措的遗留羊群收拢,看着远处的景象连忙扯出挎包的麻布大喝:“包住它伤口,鲜血就地掩埋!”
苏崧抬手止住要上来的苏鸢回喊:“你们别过来。”
狼的嗅觉很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