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籍荒地也要纳税,不过苏氏有信心能够赚回来。
二十亩地,有一亩种了孜然,两亩种了辣椒小茴香等,这些分布在良地与次地中,剩下的良地全数种了药材,次地全种了比较精细的粮食。
而油菜籽、高粱胡椒等适应性强的作物全数在荒地里。
加上苏氏开辟的荒地,种植的小麦豆子还有牧草,除了纳税吃用还有结余。
其实悍州赋税比铜城等中心城市都重,只不过悍州刺史年迈一心求稳,不敢太逼迫民生,就算郑家宏等人有其他想法,他也会压下。
所以百姓能遇到一个好官,已经就是很满足的事。
“小鸢,你怎么来地里了?”苏崧放下桶直起身子,看到远处跟着播种的人诧异出声。
地里播种的大多是小麦和豆制品,苏氏根据苏鸢的描述研制了撒种的木漏,计算好的空隙适用于撒麦撒豆。
还有一种更方便的,若是生长顽强的种子,可以在牛一边犁地,赶牛的人一边摇晃漏车做到开沟和播种同时进行。
苏鸢拿着锄头在掩埋撒好种子的土坑,掩埋后,后面还有人挑粪施肥。
宛如流水线的工作,总有轻松程序,只是除了苏时咏这样只会播种的人来说,其他都互相帮衬换岗干活。
“回来了,自然就来地里了。”苏鸢撑着锄头看向他笑道。
苏崧捡起粪瓢挨个给新坑施肥,一边佝偻着腰一边开口:“你当心手磨出水泡,回去看顾作坊,地里那需要女郎?”
“马上夕食了,待会跟你们一起回。”苏鸢铲着泥土抬眸乖巧道。
苏时咏拿着木漏“叽嘎叽嘠”播完一条沟,跑回来跟着苏鸢的方向继续道:“二宝可有买鱼回来?”
自从苏鸢去了沙洲后,每次出去就会买些鱼回来,让在西北方无鱼吃的苏时咏也叼了嘴。
“我去的悍州又不是邽兰,哪有那个闲钱。”苏鸢不客气回道。
“悍州也有鱼嘛。”苏时咏不开心嘀咕。
一旁的三房苏研学笑道:“老二你这个馋心呀还是没变,有的肉吃就不错咯。”
说到鱼,苏鸢眼眸一亮。
她抬眸看着一群叔兄道:“要说吃鱼咱们这里也有,那无名谷的溪水清澈纯净,每年春日都有鱼苗滋生,等春末了咱们结伴去捞一次。”
“我看这法子可行。”苏辉走上来笑回。
“辉贤侄,那咱们就说定了。”苏时咏最喜欢这种热闹了,忙吆喝道。
苏鸢看着疲惫的众人露出笑意也跟着欢喜。
到悍州两年多,往日一年四季都要出城游玩、吟诗做酒的苏氏子弟,却在此村束缚了两年。
他们很少饮酒,一年有三季都在地里操劳,而还有一季都是忙着作坊的事。
夕食一到,各家各户的女眷开始来地里呼唤用饭,不过播下去的种子必须尽快掩埋,所以一群人只是挥了挥手改变岗位拿起锄头。
没有锄头的人就挑水挑肥,而苏氏的沤肥处与水坑就建在土地旁边。
苏鸢掩埋上最后一个种坑,顺手撑着锄头蹬上土梗。
她跺了跺脚裤腿上溅起一层的泥灰。
土地一旁建了个茅草屋,专门放置沉重又不值钱的农具,各家扛着自己的锄头铲子挥手笑别:“用了夕食再来。”
农村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苏氏也不例外。
不过不同的是,苏氏夕食后只有爷辈与叔辈的人下地,而与苏鸢同辈的人都会在家默写读书。
不管现在占据他们的生活是商还是农,他们都不会忘记曾经是读书人。
“手都磨红了。”苏萝拿着抹布拉过苏鸢洗好的手柔声擦拭。
“一点点算什么,大哥的手跟肩背都起茧子了。”
饭桌上,洗漱完的几人一点都不像农民,做在宽敞的饭厅,优雅的用餐方式改变不了他们本来的样子。
用餐结束,苏时咏如往常一样捶背偷懒不打算再去地里。
苏崧换掉外衫默默扛起锄头。
“大哥。”
苏崧回头看着噙着柔笑的二妹,他冷硬的脸上付出一丝笑意:“怎么了?”
“不去了,再过几日谭叔他们就得空了,我已经请了他们。”
洪氏从厨房走出,抿着唇在忍着什么,直径从另一边前方后院。
苏崧放下锄头,黝黑的脸庞两眼萃着星光:“你同意了?”
苏时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疑惑来回张望。
苏鸢咬着下唇挤出一个笑容:“嗯。”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持重的苏崧有些激动。
他上前扶住苏鸢瘦弱的肩膀:“小鸢,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一定!”
“好!”苏鸢眸子有些婆娑,带着伤感的笑容道:“我还等着你给我找个大嫂呢,你可要好好的!”
“大嫂?”苏崧有些窘迫挠头。
别看二房的男丁一个比一个老沉,可是跟苏时咏完全不一样的是,都纯情的不行。
苏鸢拍了拍他外衫的灰尘:“去换下吧,沐浴后我们去族堂。”
苏崧狠狠点了个头,眉眼都带着欢笑。
苏时咏见苏崧大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