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贺余霄这样基础差的人来说,本就枯燥无味的学习之路更是艰难——
知识储备量太低,基本每一个考点都是新知识,无法触类旁通。
贺余霄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痛苦的一个月,每天都在‘坚持’和‘放弃’之间疯狂仰卧起坐。
可对着夏柿话已经放出去了,半途而废很没面子。
面对疯狂夸夸的夏柿,放弃的话贺大少爷实在说不出口。
不管怎么样,酷哥人设不能丟!
后面大半个月,贺余霄一边痛苦另一边也是痛苦的学着,总算熬到了摸底考的前一天。
十月底的南溪镇,气温急转直下,这几日阴雨绵绵,冷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学校的两棵银杏树在凄风冷雨中抖落一地明黄小扇,更添几分萧瑟。
夏柿和贺余霄两人从银杏树下走过,银杏叶地下藏着的雨水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
脚下小心避开水坑,夏柿对贺余霄道:
“待会儿要公布考场,你要认真听。”
原本简单的摸底考在加上‘联考’两字后变得不简单,去年被压了一头的学校憋着劲,想要在其他几所学校面前展现本校教育成果,因此十分重视这次考试。
九科一共要考三天,到时候不但会打乱考场,还有外校的老师来监考。
考完当天是周五,直接放假。
贺余霄应了一声,侧头看夏柿:“考场不会贴出来吗?”
夏柿:“会,但你也要认真听。”
十几片银杏叶如蝴蝶振翅,缓缓悠悠的落下,夏柿抬眼瞧见便歪头躲,没躲过。
一片叶子在空中拐着弯钻进他脖颈。
叶片上带着雨水贴在皮肤上,凉得夏柿不自觉一颤。
“连叶子都欺负你。”贺余霄帮他把叶子拿下来,笑他:
“夏柿柿,你怎么看着傻乎乎的。”
慢吞吞的,连片叶子都躲不过。
贺余霄打趣:“难道真是属蜗牛的不成?”
夏柿不太认同这话:“除了你,没人说我傻。”
贺余霄笑得更欢了:“说你傻乎乎,没说你傻。”
夏柿鼓了下腮帮子:“有什么区别吗?”
贺余霄望着夏柿清俊灵秀的侧脸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区别可大了——
前者多可爱啊,后者一听就很傻。
***
怕同学们互相熟悉,这次考试座次没按成绩排,
黑板左边贴着全班的考场和座位表,表前挤挤挨挨站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
大家都很关心自己和班上的谁同考场,祈祷能和关系好的或者成绩好的同考场。
倒不是想作弊,只是类似一个心理安慰。
“班长,你和贺哥考场很近诶。”
顾大美女不顾形象从人群中挤出来,理了理被挤乱的头发,对稳坐座位的两人道。
顾梦没有特意去看两人考场,但夏柿名字就在第一个,刚转来开学考没成绩的贺余霄排在最后一个。
两人占据名单的一头一尾,她想不注意都难。
贺余霄和夏柿两人,一个四考场一个五考场,两间教室仅一墙之隔。
考场在楼下的曹北岸很是羡慕:
“到时候你们还能一起进考场。”
夏柿无所谓和谁同考场,还没说话,后面响起廖俊杰不耐烦的声音:
“猪头,让你看个表而已,在那儿磨蹭什么呢?”
“看到了看到了。”有些胖的朱潭艰难地挤出来,拿着抄好的纸条对廖俊杰道:
“杰哥你在五考场。”
“我呢?你没看我的?”廖俊杰的小弟不满。
“你刚才没说话……”朱潭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小弟‘嘿’了一声,抬手作势要打,朱潭丢下一句‘我这就去看’后,马不停蹄的又跑回去。
朱潭身上的肉因跑动上下抖动,小弟在后面哈哈大笑:
“瞧他那怂样……”
后排几人一如既往吵闹,贺余霄看顾梦:
“我五考场?”
顾梦同情地看他,沉重点头。
贺余霄‘啧’了声:“真晦气。”
知道贺余霄不喜廖俊杰,怕考试途中两人又起冲突,夏柿忍不住叮嘱:
“你好好考你的,别理他。”
“就是。”曹北岸也点头:“听说他最近和隔壁学校的几个混混走得很近。”
随着‘势力’壮大,加上成了初三的老油条,廖俊杰最近在学校越发嚣张。
贺余霄冷呵了一声,浑不在意:
“只要他不作死,我才懒得理他。”
拉帮结派混社会……
比这更混更出格的,混世魔王见得多了,廖俊杰这才哪儿到哪儿?
贺哥散发的‘老子天下第一’气势,曹北岸很难不服:
“不过贺哥你放心,他应该不敢找你事。”
廖俊杰是嚣张,可还没敢嚣张到贺余霄头上。
同一个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廖俊杰虽然还是不忿,但在贺余霄面前还算老实。
明天就考试,考场公布闹了一阵,大家都自觉回座位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