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那对子母煞之后,张陵川站在这个村子的祠堂前,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几秒钟后,他吩咐我:“余天一,找个铁锹过来。”
虽然我不知道他要那玩意干嘛,但是老板的话我不敢不听。
等我找来铁锹,他又让我把祠堂门口的泥挖开。
我说,老板,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张陵川只是一个劲蹲在我跟前抽烟:“让你挖你就挖,废什么话。”
得,谁让他是老板呢,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结果,埋头苦挖了一会儿后,我一铁锹下去,竟然挖出了一只断手!
张陵川神色冷峻,咬着腮帮子:“继续挖,不要停。”
我硬着头皮往下挖,发现许多奇形怪状的尸块。
零零散散,看上去恐怖阴森。
不多时,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而祠堂前面已经被我挖出了一个大坑。
坑里裹满了各种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祠堂前填埋的这堆尸体,我脱口而出:“这不是厌胜术里面的镇物吗?”
厌胜术又叫魇镇术,镇物就是早年间木匠在给主家做房子是,偷偷埋进房子内的东西。
懂行的师傅可以通过一些镇物,比如纸人、木人、弓箭来害人。
可是,用尸体来当镇物的,我当真是闻所未闻!
张陵川蹙眉:“这不是镇物,而是镇尸。”
镇尸?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张陵川说,其实这是厌胜术里一种极其阴毒邪门的风水术,叫做镇尸聚财。
被挑选成为镇尸的人,需要以极痛苦的方式死去。
在他们头七回魂当天,以秘术把魂魄封在体内,不得入轮回。
将镇尸埋在家族风水眼中,可起到逆天改命的效果,让穷苦困顿的人横生邪财一夜暴富。
张陵川还说,那王婆是千门中人,干的就是坑蒙拐骗的勾当,俗称拍花子。
听后,我不由得喃喃自语:“这么阴毒的风水阵法,真的有用吗?”
倘若有用,要是流传出去了,怕是会害得更多无辜之人丧命。
张陵川听后愤恨开口:“把人害死了,还企图别人保佑他们发财?做梦呢?要是换做是我,不化作厉鬼搅得他们夜夜不得安宁才怪!”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觉得老板说得很有道理。
张陵川往尸体上浇了一点白酒,然后点燃了几张符纸往下一丢,火势瞬间大了起来。
镇尸瞬间被烧起来的时候,那些尸体仿佛突然有了知觉,在火里跳动起来。
张陵川说,镇尸被炼成了法器,再无转世轮回的可能。
与其日日被困在尸体里痛苦,倒不如化作一缕轻烟,随风飘荡。
处理完这一切后,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能布下这种阵法的人,必定是精通厌胜术法且与王婆这帮人关系交好。
张陵川把他们的阵法破了,还眼睁睁看着子母煞弄死了王婆那帮人。
日后,怕是有人要找我们麻烦。
谁知张陵川脸上毫无惧色,还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才跟我第一天,这就怕了?真是个怂货!”
我被他气得面红耳涨,明明是关心他,他还嘲讽我,这人真不识好人心!
“老板,这子母煞怎么办?”
张陵川叼着酒壶就往前走,留下我一人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听了我这话,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背着走呗,不然要你干嘛?”
我?背着这女尸?
难道我们就不能就地挖个坑把她给埋了?
张陵川听了这话,转身抬手就敲了我脑袋一下。
“把我们的雇主埋这了,后续谁给我结清尾款?是你吗?余百万?”
我咬了咬牙,朝着那黄符布看了一眼。
心想,我都被鬼骑过了,背一回鬼应该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背就背吧!”
说完我迈开步子就朝着地上的女尸走去。
好在那黄符布外头那一面什么也没有,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布。
要不然,就这么背着一个满是符咒的布料出去,得把路人给吓坏了。
我闭着眼,把女尸在身上,两条腿却忍不住在打摆子。
没事的没事的,这只是一位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弹,身子略微僵硬的女孩子。
“老板你慢些走,等等我啊。”
人死后,关节变得僵硬,身子也死沉死沉。
我背起来,还挺费力。
张陵川走在前头,口中缓缓哼着一首小调。
“罪人实可哀,我今说妙经。念诵无休息,归身不暂停。天堂享大福,地狱无苦声……”
这似乎,是超度人往生的咒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跟在张陵川身后苦哈哈地走着,右眼的眼皮却一个劲地在跳。
俗语言,左跳财,右跳灾。
难不成我们送雇主回去这条路,并不平坦?
“老板……”
我刚想提醒张陵川,就看到一个病痨鬼一样的男人朝着我们迎面走来。
光打了一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