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挣脱开殿前武士,报信人神情激动的说道。
“廖相,末将句句属实,范信率领的幽州大军就在城外啊。”
“时辰一到就要攻城了!”
此话一出,众臣齐声哗然,个个面若死灰。
如果说先前他们还为拥戴新君沾沾自喜。
那么此刻无疑充满了恐惧。
幽州大军啊,顷刻间就将部署在三个县的守军吞掉。
那洛阳城内的军士还能守住吗?
该死的范信,为什么总是跟他们过不去!
为什么!
想到这里,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呛,绝望,愤怒涌上众臣的心头。
台阶之上,武三思整个人像被吸走了魂魄,一脸呆滞的看着跪在下方的武将。
心中充满了不甘心。
凭什么!
他忍辱负重十几年,为的不就是今天么?
凭什么上天要如此折磨他!
一想到范信带着幽州大军冲进洛阳城,迎武则天归朝。
武三思双眼血红,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现在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数万京营身上。
只要他们守住神都,一切就都还有可能。
一念至此,武三思猛地抬起头看向廖耀相。
“爱卿,速速召徐宫将军来,他不是号称无一败绩的守城将军么,朕要问问他有几分把握!”
闻言,众臣精神大振,顿时恢复了几分自信。
是啊,他们怎么把徐宫忘了,当年灵州大战,突厥人仗着兵多将广围攻灵州十几天。
愣是被徐宫带着九千人马给守住了。
这回要是派他防守神都,没准还真能守住。
事不宜迟,廖耀相也没犹豫,朝两名侍卫一招手。
“你们快去把羽林卫大将军请来!”
“是!”
等侍卫离开后,武三思从龙椅上起身,背着手走来走去,不时抬头望向殿外。
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徐宫被几个侍卫架着走进大殿。
“徐…”
武三思的询问只发出一个字,便见徐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
“末将参见陛下。”
武三思一徐宫头戴白布,身穿普通军甲,还有血迹,心中大为感动。
文武百官也是感慨连连。
不愧是名震大周的守城将军,敌军还没有攻城呢,就戴上白布以死明志。
这份忠心,这份赤胆即使放眼官场也无人能及啊。
受到情绪的感染,武三思快步走下台阶,一把扶住徐宫的肩膀,感动道。
“大敌当前,徐将军能身先士卒
说着就要扶徐宫起来,不料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从其跨下传来。
见状,徐宫臊的满面通红,不知该说什么好。
自家的事,只有自家知道,当年灵州大战,他本想逃跑,可惜路被突厥人堵死了。
迫不得已伪装成一名小兵,躺在尸体堆里,等突厥人退去的时候才出来。
这次听说范信带着幽州大军包围了神都洛阳。
他的
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穿上普通军士衣服,打算悄悄溜走。
结果被侍卫发现,惊慌之下摔的全身是伤痕。
武三思一怔,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有些男人病,并没有在意。
“徐将军不必羞臊,等这次击退了幽州军,朕给你找个御医瞧瞧。”
“怎么样,朕把守城大权交给你,有多大的把握?”
一听说让自己去面对范信,徐宫吓得腿都软了。
磕磕巴巴道。
“陛下,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羽林卫听说范信亲自带兵前来,都撂下武器回军营去了。”
“不止如此,京营大军也没了守城心思,全都等着将功赎罪呢。”
“估计神都离失守不远了!
轰!
众人听闻这番话,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下来。
豆大的汗珠子从不少人的脑门上冒出来。
范信还没攻城呢,守城的将士就放弃抵抗了。
他们还拿什么抵挡?
一天之内接连受到打击,武三思仿佛老了十几岁。
怔怔的回到龙椅上,一句话也不说。
下方。
众臣低着头,脸色阴晴不定,事到如今局势已经很明显了。
范信携幽州大军前来勤王,武三思身首异处只是早晚的事。
想要保住身家性命和荣华富贵还得效忠武则天才行。
因为只有求得她的原谅,众人才能从范信的手中活命。
心中做出决定后,当即有二十几个大臣站出来。
“梁王殿下,臣最近尿急尿痛尿不尽,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管武三思的脸色,脚步匆匆离去。
将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收回,武悠宜叫了一声武三思。
后者没有反应,仿若未闻。
武悠宜眉头微皱,又高声叫了一句。
“三思!”
这回武三思总算恢复了一丝神采,强行打起精神道。
“王叔,咱们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