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揭穿老底,刘大脸色猛地一变。
目光在众臣身上扫了一圈,怒极而笑道。
“好,好,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这么威胁本阁领了。”
“既然诸位大人不时好歹,那么本阁领也只能按照旨意办事了。”
话音落地,大喝道。
“来人呐,把这帮公然违抗旨意的大臣抓起来!”
内卫们大喝一声,纷纷挽起袖子冲入人群中。
在场的大臣都是一些年纪五旬以上的老者,只有少数中年人。
哪里是年轻力壮的内卫对手,没多久就被一一按倒在地锁上铁链。
像犯人一样押往内卫监狱。
“大阁领,这些人都是一些硬骨头,穷的叮当响,恐怕不好收拾啊。”
瞥了属下一眼,刘大从怀里摸出一本《罗织经》。
“罗织罪名有什么难,告诉兄弟们,按照这本书去做。”
“谋反三成,贪污受贿三成,欺君罔上三成,剩下的一成放了。”
“是!”
就在内卫按照《罗织经》按部就班给大臣们安上罪名时,几辆马车驶入洛阳城,一路向着皇宫而去。
待来到宫门前时,袁恕已笑道。
“相王殿下,您在此稍等片刻,下官去通禀一声。”
“麻烦袁相了。”
目送袁恕已进入大殿,李旦抬起头打量起眼前的宫殿群。
目光中充满了追忆之色。
想当年他登基称帝时,也曾前呼后拥路过这里。
没想到物是人非,再回来时变成了一个王爷。
宫门打开,一名内侍朝他点点头。
“殿下,您可以进宫觐见了!”
“多谢。”
李旦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的迈进皇宫。
当他看见观风殿内所坐之人时,神情一肃,躬身弯腰。
“儿臣李旦参见母后!”
“坐下回话吧。”
“谢母后!”
等李旦坐下,武则天撂下手中的奏折,打量起他来。
满意的点点颔首。
“不错,比离开神都时胖了不少,朕听内卫说你整日坐在水盆前垂钓,这是为何啊?”
李旦笑着拱拱手。
“回母后,儿臣效仿姜子牙,愿者上钩。”
“果不其然,您派来的使者就到了。”
闻言,武则天哈哈大笑,眉宇间的威严消散了不少。
“你这孩子以前温文尔雅,谦恭驯良,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甜了?”
嘴上这样说着,但武则天的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李旦自比姜子牙,把她比作建立周朝的周文王。
既是表明一种甘为人臣的态度,又是对她的一种赞美。
所以她对儿子的戒心无形中消散了不少。
见目的达到,李旦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还算工整的黃色袍。
“母后,寒冬即将来临,这是儿臣连夜赶制的袍,希望能让您老人家好受点。”
说完双手举起袍。
上官婉儿想要上前接过袍子,被武则天摆摆手制止了。
“难得相王一片孝心,朕还是亲自收下吧。”
接过袍子,武则天正要试穿一下,陡然看见李旦的手上布满了针眼。
顿时皱起眉头。
“你这手上怎么到处都是针眼,底下的仆人干什么吃的。”
“来人呐,传旨,相王府奴…”
“母后,这不怪府邸的下人,是儿臣不让她们动手的。”
“儿臣就是想亲手给您缝制一件袍,由于赶路急了些,故而才弄成这样。”
武则天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凤目中一片复杂之色。
说实话,众多儿子当中唯有这个孩子最像高宗。
性格温和内敛,毫无野心,如果没有发生后来那件巫蛊之事。
她也不会秘密杀害皇妃刘氏和侧妃窦氏。
从而导致李旦的儿子李成器怨恨自己。
现在她有些茫然,不知道把李旦找回来是对是错。
良久,武则天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李旦的脑袋。
“母后知道伱一直都很孝顺,赶了这么久路回王府歇着去吧。”
“等过几日母后再找你谈话。”
李旦躬身一礼,温声道。
“母后保重身体,儿臣先行告退。”
看着儿子的背影,武则天叹息了一声。
“告诉内卫把人都撤回来吧,旦儿并没有当皇帝的野心。”
窗外,一名人影点点头消失在原地。
离开观风殿,李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他这个人最为念旧,看到母后脸色憔悴身体大不如从前,没来由感到一阵心疼。
心中因为当年被迫退位的那点怨气也跟着消散了。
“殿下,陛下要是知道您有这份孝心一定会很欣慰的。”
耿总管笑着道。
“母后日夜操劳国事,身体日渐消瘦,劳烦你们平日多照看着点,本王先在这里谢过了。”
李旦朝耿总管拱了拱手,吓得后者赶紧躲到一旁。
“王爷折煞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