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龙一脸铁青的盯着太平公主,隐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他没想到自己亲手编织的冤案,到头来竟然只杀了两个微不足道的年轻武将。
要是等范信回来,自己岂不是仕途到头了?
“马尚书,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趁驸马没回来你最好尽快交待后事。
“哼,我们走!”
太平公主冷冷的看了一眼马如龙,带着一众官员离去。
虽说这件惊天大案只定了两个武将的罪,但毕竟逆党被救走了。
她必须得想办法找到这些人才行。
等到人都走了,一名中年官员走到近前笑着道。
“不用气馁,这次虽说没有伤到范信,但他的兵权恐怕保不住了。”
“走,我们去畅饮几杯!”
……
相国府。
作为洛阳最豪华的府邸,今天的相国府一改往日冷清变得森严起来。
数十位朝臣位列大厅两侧,面色凝重的看着为首之人。
“公主殿下,今天朝堂上虽说有陛下的维护只牺牲了两个微不足道的武将”
“但对于燕国公来说,如果不找到逆党洗清嫌疑的话,恐怕日后会有更大的麻烦。”
“是啊,陛下身体越发衰落,退位是早晚的事。”
“想要年幼的晋王接任太子的位置我们绝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些逆贼,平息这场风波。”
面对众臣的劝说,太平公主俏脸威严的点点头。
“诸位卿家都是公主府的老臣,有什么话本宫就直说了。”
“这件事显然是有人想要打击驸马和晋王,如果我们不还以颜色的话,敌人只会更加猖狂。”
“因此弹劾马如龙和太子党的事就拜托给你们御史台了。”
魏元忠拱拱手。
“殿下放心,下官已经命令麾下御史回家拟写奏折,马日龙的母亲收受数万两黄金够他头疼一阵了。”
下首的崔堤也跟着说道:“我们洛州府派出了大量官差,人是在丽景门救走的,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眼见众人安排妥当,太平公主起身施了一礼。
“驸马即将凯旋而归,为了让晋王顺利接掌皇位,一切就拜托给大家了!”
“殿下放心,我等誓死拥护晋王殿下!”
众臣齐齐抱拳朗声道。
送走这些人,太平公主望着远处的刑部方向幽幽一叹。
再过两天,曹兵兵和姜云定就该被押往应天门斩首示众了。
“殿下,曹兵兵二人做事莽撞,但他对国公爷还是忠心耿耿的,咱们不能让他白白送死。”
李朗躬身说道。
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太平公主一脸感慨道。
“这是自然,一会让范安从账房支取八百贯铜钱,送往二人的老家…”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过,由于御史台强烈反击,弹劾刑部尚书的奏折像雪一般送进观风殿。
而皇帝不知怎么想的,命内侍把弹劾太子和马如龙的奏折装进两口大箱子送往凤阁鸾台。
一时间弄的众臣皆知,太子李显平日声名狼藉惯了,对此根本不在乎。
但马如龙不一样,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气的他肺子都快炸了。
然而无论魏元忠等人的弹劾多么猛烈,都阻挡不了曹兵兵一众家将被押往法场的事实。
“启禀袁相,案犯曹兵兵一甘人等已经被压到法场!”
示意卫士退下,袁恕已瞅了一眼人山人海的法场。
脸色有些阴沉。
本以为把范信拉下水,却不想只能杀几个家将,这让他心里极为恼火。
来到曹兵兵面前,袁恕已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
“你们这些骄兵悍将,自以为替某个人死就能换来一世英名。”
“殊不知只是大人物眼中毫无价值的棋子罢了。”
“伱要是死了,命也就没了,而人家依旧富贵延绵,妻妾如云,好好想想值得吗?”
曹兵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
“国公爷曾说过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像你这种私心作祟的老狗岂能懂的?”
“要是个爷们,就给老子来个痛快!”
袁恕已擦了擦布靴上的吐沫,眼睛虚眯道。
“大唐是李姓的大唐,本官身为一份子自然不会让其他人染指神器!”
“范信不行,他的儿子晋王也不行!”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本相就成全你们!”
说罢,一甩袖袍向监斩台走去,大声说道。
“众卫听令,为防有人劫持法场,立即封锁应天门,待午时三刻一到,斩!”
“遵令!”
卫士们大喝一声,瞬间化为数道洪流涌向哨位。
就在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时,洛阳西城门前,一队身穿飞熊服,红中衣,脚踏虎金靴的千牛卫策马而来。
在他们的最前方是一名身穿黑蟒朝服,腰缠紫金带的年轻人。
“吁!”
来到城门口千牛卫猛地一拽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