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李辞被两名管事扔在山门外。
“先生,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李辞从地上爬起来大喊道。
“行了,喊什么都没用,还是想想自己错在哪里了吧。”
两名管事嗤笑一声,转身进了山门,留下一脸呆滞的李辞。
“我错在哪里了?”
苦思冥想了一番,李辞眼睛一亮,恶狠狠道。
“没错,一定是那个姓范的在书院大放厥辞得罪了先生!”
“要不然先生绝不可能赶我走!”
确定罪魁祸首后,李辞拍打一番身上的灰尘,气势汹汹向草庐走去。
他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咦,小辞,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在弘文馆准备考试吗?”
看到弟弟回来小诗诧异的问道。
“先生说这两天课业不多,不用待在馆里,所以我就回来了。”
李辞随意敷衍了两句,目光瞟向躺在床上的范信。
他觉着眼前这个身受重伤的人非常可疑,很可能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强盗。
要是把他交给官府的话,没准先生一高兴又让自己回去参加考试了。
所以他打算先摸摸底再说。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见弟弟回家,小诗也没多想,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笑着说道。
“你先坐会,姐给你闷一碗栗米饭吃。”
李辞点点头,来到范信面前坐在木凳上。
“兄台在弘文馆的一番话,令在下自愧不如,不知高姓大名啊?”
“只是有感而发而已,算不上什么惊世之言,你可以叫我范人言。”
范信很好奇眼前的年轻人怎会转变如此大。
“原来是人言兄,幸会幸会”李辞客气的拱拱手,话锋一转。
“对了,我看兄台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身上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如果在下没有看错,你身上的豁口应该是被刀砍伤的吧?”
提起身上的伤口,范信颇为感慨的点点头。
“此事说来话长,当日一番打斗由于对方人数众多,混乱中挨了两刀。”
“估计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见范人言说的和自己想的一样。
李辞心中顿时激动起来,自己猜的不错,这家伙果然是背着人命案的强盗。
要是把此人交给官府,岂不是立了大功?
一念至此,李辞强行压下心中的快意,安慰道。
“兄台不必担心伤势,安心待在家里养伤,过段时间就能好利索了。”
恰巧这时饭做好了,三个人围在木桌前吃了一顿团圆饭。
饭后李辞借口忘记拿书本了,匆匆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小诗一脸欣慰的说道。
“多亏你了,不然小辞也不会发生这么大变化…”
“但愿吧…”望着黑暗中逐渐模糊的背影,范信淡笑一声意味深长道。
…
弘文馆。
李辞并未直接去官府报案,而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夫子。
听说玷污范青天像的人是一名杀人越货的强盗,老头顿时激动了。
最近正愁怎么当上教喻呢,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你说的事当真?”
“回先生,此事千真万确,那个叫范人言的人身上有刀伤,一看就是亡命时被官差伤的。”
“我们若是把他交给官府,岂不是大功一件?”
老夫子眼中闪烁个不停,一会看看李辞,一会看看案头上的书本。
最终一咬牙。
“行,本师就信你一次,抓住在逃凶手后,你可以回来继续参加考试!”
李辞大喜,连忙躬身一礼。
“多谢先生宽宏大量,学生这就随您去一趟官府。”
两人换上衣服,一路赶往兰州刺史府,找到了当值的司马。
“杨司马,此事八九不离十,那人来历神秘,身上受了重伤,很有可能是一名在逃的杀人凶手。”
“您可千万不要放过这等凶残大盗啊。”
老夫子激动的说道。
“哦?竟有此事?”杨飞鸿看了一眼两人,对着属下问道。
“翻一下临近州府发来的协查通缉令,看看有没有在逃的杀人凶手。”
“是,杨司马。”
属下抱来一叠通缉文书,翻了一遍,抱拳道。
“回杨司马,确实有一名在逃的杀人犯,此人名叫周文龙,在甘南道劫杀了一支商队,官府开出了五百贯的悬赏价码。”
一听确实有在逃杀人犯,老夫子和李辞对视了一眼,皆是兴奋起来。
似乎知道两人所想,杨飞鸿笑着说道。
“你们放心,只要我们官府抓住了这名杀人大盗,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先带我们去一趟杀人犯的藏身地点。”
李辞点点头:“这是自然,司马请随我来,凶手就在我家里养伤!”
回去的路上,为了不打草惊蛇,官差全部换上了便衣。
“当当当!阿姐,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