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冷笑一声,淡淡道。
“先生日理万机记错了吧,大掌柜她平日里滴酒不沾,怎么可能爱喝三勒浆?”
崔缇一怔,与段刺史对视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样崔先生,我这位小兄弟人不错吧?”
“不错不错,单凭这份定力,日后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话落,崔缇目光转向范信咳嗽一声。
“小子,既然你是老段介绍来的,本官就不跟你弯弯绕了。”
“咱们打开山门说亮话,本官是国子监祭酒,掌管科举大业,背后又有皇家和各位老臣撑腰。”
“你若想进入仕途,本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范信不动声色道。
“在下想当个头名状元,不知要孝敬给您多少银子?”
不料崔缇哈哈一笑,摆了摆手。
“小子你弄错了,不是本官想要你的银子。”
“本官只是拿你的银子去办你的事。”
“你想想从泄露考题到阅卷再到殿试,这期间要经过多少道程序,不点钱人家可能帮你办吗?”
“再说了考生三千八百多人,状元只有一个,本官不上上下下打点一番,凭什么落到你头上?”
一旁的段刺史跟着附和道。
“范公子,这里没有外人,本官跟你直说了吧。”
“往年头名状元是八万贯,榜眼五万贯,三甲以外依次递减。”
“想要在众多竞争者脱颖而出,你得下点血本才行啊。”
面对两人的一唱一和,范信直接拿出一张商会通票拍到桌上。
“这是十万贯,事成之后再送两万!如何?”
“好!本官就喜欢和范老弟这样的人打交道,痛快!”
将洛阳通票塞进怀里,崔缇拍着胸脯保证道。
“老弟放心,明天傍晚之前本官会把考题复件给你一份。”
“答案都是我们的人专门探讨过的,到时候你只需要填上即可。”
范信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崔先生,在下虽然精通商道,却并不善于拟写文章,万一写错了怎么办?”
然而让范信意外的是,崔缇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不要紧,只要考官看到卷子上有你的名字,会主动帮你把文章写出来。”
“然后上报到凤阁鸾台,帮你定下状元的名次。”
见范信还有疑虑,一旁的段刺史笑眯眯宽慰道。
“老弟不用怀疑我们的信誉,在拿钱办事这一块,没有人比崔祭酒更讲信用了。”
“即便放榜时出了岔子,我们也会想尽办法补偿你。”
范信知道想要摸清这些人的底细,必须亲自参与进去。
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些国之蛀虫一网打尽。
故而开口道。
“好吧,在下考上状元的事就拜托两位了,事成之后洛阳商会必有重谢。”
听到重谢几个字,崔缇脸上笑得跟朵一样。
“本官就喜欢老弟这样的人物,干净利落!”
“来人呐,把满楼的头牌歌姬叫出来,让她给范老弟跳一段衣裳舞。”
声乐响起,一队身穿薄纱的婀娜女子缓缓登场,身体舞动之间春色若隐若现…
段刺史捋着胡须笑眯眯道。
“老弟有所不知,这满楼的头牌可是少有的人间尤物,身上自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说到这他眼睛一亮,指着门口大笑。
“你瞧这不来了么……”
顺着手指的方向,范信抬头望去,当看清进来的女子时,笑容彻底凝固在了脸上。
眼中有着深深的难以置信之色。
因为进来之人正是朝夕相处的小诗姑娘!
后者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俏脸瞬间煞白一片。
对此毫不知情的段刺史哈哈一笑。
“诗小姐,今天是本官接待贵宾的日子,你可要好好展现一下你的手段呀……”
回过神来,小诗深深的看了一眼范信,眼眸微垂道。
“段刺史,奴家最近身体不舒服,能否过几天再说。”
“嗯?”
段刺史笑容一收,脸色阴翳道。
“诗姑娘,若非本官照拂,你弟弟怎么可能进弘文馆学习。”
“如今他马上要参加官试了,你可要想好呀……”
此话一出,小诗低着头娇躯一颤,似乎被这句话击中了软肋。
良久,
缓缓抬起头,目露微笑道。
“罢了,既然府尊要听,奴家就给您和贵宾跳一曲衣裳舞吧。”
“好,这才像话嘛。”段刺史大喜,冲着崔缇和范信说道。
“崔先生,范公子,这诗韵姑娘可是人间尤物,一会了你们就知道了。”
“嘿嘿,那本官就拭目以待了。”
崔缇搓了搓手,一双眼睛火热的盯着小诗。
只有范信一言不发,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随着声乐再次响起,小诗一甩长袖在原地转了一圈。
幽婉的词调从嘴中响起。
“君不见妾起舞翩翩…
“君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