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呐。”
闻言,崔缇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
“行了,这种话本官不知听了多少回,还是说说来意吧。”
沈万山一怔,干笑了两声。
“崔祭酒果然是性情中人,也罢,在下就明说了吧。”
“在下育有一子,奈何资质不行,想请崔祭酒帮帮忙,让他考上状元。”
“所需银两您尽管开口。”
“这个……”
崔缇手指敲打着桌子,一脸为难道。
“阁下说笑了,朝廷选才大典,本官焉敢私自相授…”
似乎知晓对方心中顾虑,沈万山从袖中摸出一封密信。
“祭酒,在下是并州刺史沈万河的堂弟,是兄长举荐在下来的。”
打开信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发现的确是并州刺史所写后,崔缇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模样。
“原来是老沈的堂弟,是本官怠慢了,来人呐,给沈先生倒茶。”
“多谢崔祭酒,不知状元一事?”
崔缇笑容一收,叹口气道:“按理说本官应该帮你,但你来的太晚了。”
“状元的位置已经被人用二十万贯买走了。”
“什么!竟有这事?”
沈万三豁然起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良久咬着牙抱拳道。
“祭酒,高中状元事关我们沈家无尚荣誉,在下愿意拿出二十五万贯夺回此位,还请大人成全!”
崔缇脸色阴晴不定,时而咬牙切齿,时而面露犹豫。
最终狠狠拍了下桌子。
“成交!你想让谁当上状元?”
见目的达到,沈万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神秘笑意。
“回祭酒,犬子沈辞,从小在兰州长大,这是他的路引和凭证。”
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崔缇也没太当回事,只要身份可靠,有钱可赚就是头猪他都没意见。
“行了,沈先生,本官还有公务要忙,你先把钱准备好,过几天等通知。”
“如此就拜托崔祭酒了!”
目送沈万三离开,老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
“祭酒,我们把状元的位置交给沈万三,那范人言那边…?”
崔缇冷笑一声。
“当然是公事公办了,自古以来价高者得,即便范人言知道了也怪罪不到本官身上。”
“好了,去洛阳商会一趟告诉范人言,就说明日太平公主要去大相国寺上香,让他陪伴左右。”
“哼,一身铜臭的家伙,真是讨厌的很。”
次日,清晨。
崔缇早早来到洛阳商会,看见范信一脸蜡黄时颇为诧异。
“咦,范老弟你这是怎么了?昨天喝酒时不是好好的么?”
“为兄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范信用手绢捂着嘴咳嗽一声,歉意道。
“对不住崔祭酒,在下在兰州感了风寒…咳咳…
崔缇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摆摆手道。
“老弟也太不小心了,咱们走吧,一会公主殿下该出发了。”
“好,出发。”
两人坐上轿子一路来到相国府。
此时的这里早已旗帜飘扬,侍卫林立。
看到崔缇带着一个脸色蜡黄的蒙面人来,范安皱了皱眉头。
“崔祭酒,公主殿下让你带着范公子一起乘驾,请吧?”
“有劳范大总管了!”崔缇扯了一下范信的袖子。
“范老弟咱们上去吧,别让殿下等急了。”
御撵乃皇帝专用之物,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都不能使用。
但身为皇帝最宠爱的妹妹,太平公主却不在此列。
这也是崔缇为什么高兴的冒鼻涕泡原因。
随着两人进入御撵,身穿青色抹胸,红色长裙的太平公主缓缓睁开眸子。
目光在崔缇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落到范信的身上。
当那双熟悉的眼睛越入眼帘时,太平公主整个人愣住了。
继而美眸中弥漫出一股雾气。
这不正是梦魂牵绕的那双眼睛吗,世上怎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公主殿下似乎认识范某?”范信捂着手绢咳嗽一声。
回过神来太平公主轻吐一口清气,意味深长道。
“你与本宫的丈夫特别像,好似一个人。”
“哦?竟有这事,不知他是谁?”范信有些惊讶。
“他啊…”追忆往昔,太平公主眸子里有着感叹涌动。
“他是一位七品县令,被百姓们称为范青天,曾数次力挽山河于狂澜之中。”
“突厥大军面前,当所有人都弃本宫于不顾的时候,只有他背着棺材慷慨而来”
“你知道吗?那一刻本宫心里是何等的震撼,何等的骄傲!”
“世上竟有这般悍不畏死,心怀天下苍生,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若非身不由己,本宫恨不能立即随他而去。”
见太平公主越说越激动,范信眼皮一跳,老脸红了……
他当时只是为了给大唐争一口气,真没想过世人会脑补出这么多戏。
“你说,此等世间好男儿,本宫该不该心系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