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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清澈的水流喷到他的脸上。
范信满脸黑线,这个小家伙竟然尿了他一脸!
发现眼前的男人瞪自己,小家伙又扯着嗓子哭闹起来。
无论范信怎么哄都不行,最后实在没招了,范信只能抱着她来到羊圈,找了一个温顺的母羊给儿子喂奶。
吃饱喝足,小家伙终于安静的趴在范信怀里睡过去。
小心翼翼亲了一下儿子额头,范信把她送到妻子眼前,正要离开身后陡然响起一道冰冷声。
“谁让你进来的?”
范信一僵头也不回的解释道。
“不要误会,贫道作法途中见孩子可爱忍不住进来看了一眼,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含。”
“哼!你真当我好骗么,转过头来!”
眼见躲不过去了,范信只能慢慢转过身,寄希望于自己抹完生姜的脸。
果然在昏暗的光线中,宫女并没有认出他来。
这时房门打开,太平公主在李朗的搀扶下走进来。
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看到屋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太平公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王府禁地,岂容外人擅闯,来人,拖出去砍了!”
“且慢,公主殿下!此人是下官请来给小世子祈福的,绝非心怀歹意之辈。”
李朗出手拦住侍卫,陪着笑脸说道。
太平公主看了一眼李朗,发现小家伙确实不哭闹了,脸色这才缓和几分。
“算了,看在你为驸马鞍前马后的份上,本夫人就不处置了。”
“让他出去吧,曾太医还要给妹妹瞧病。”
“是,公主殿下!”
李朗躬身一礼,对着范信使了一个眼色。
“还不出去,在这等着吃瓜落儿呐?”
“贫道告退!”
深深看了一眼太平公主和床上的母子俩,范信做了一个稽手礼退出了卧房。
既然见到了家人,那么接下来就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回到洛阳商会,刚换完衣服,几名披着斗篷的汉子出现在院中。
单膝跪地,虎目通红道。
“卑职参见王爷!”
“都起来吧。”
看着眼前的亲卫,范信轻叹一声。
“你们是怎么发现本官还活着的?”
“回王爷,卑职们负责镇守燕王府后宅,您偷听夫人谈话时,我们就在你的身后。”
“若非认出了您,这会儿您已经身首异处了。”
亲卫尴尬道。
“本官倒是把这一茬忘了,不过你来的正好,有些事要你们去办!”
范信老脸一红,咳嗽一声。
“你们几个上至军队官场,下至三教九流都有关系。”
“本王命你们立即秘密调查涉嫌参与科举案的所有官员。”
“看看他们这些年到底倒卖了多少官爵!”
亲卫们面面相觑,情报司副司长王龙站出来说道。
“王爷,科举案牵连甚广,幕后不知有多少皇亲贵族和王公大臣在等着捞钱。”
“您这么做恐怕会引起众怒啊。”
“众怒?”
范信冷笑一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
“普天之下除了太上皇,本王会在乎谁的震怒?”
“去吧,查案过程中凡是阻拦者,五品以下就地处决,以上暂时扣押!”
眼见王爷心意已决,情报司众人齐声抱拳。
“末将领命!”
目送部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范信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喃喃道。
“太平,你牵扯的太深了,想要救你,本官只能施以雷霆手段替你绝了后患,不要怪我!”
这时,李朗一路走进后堂,低声道。
“王爷,崔缇的管家邀请您去崔府,说是给您引荐几位贵人。”
“什么贵人,不过是想从本王身上多敲诈点银子罢了。”
范信淡哼了一声,起身换上一身白色袍。
“既然都想从本王这敲诈点银子,就看他们有没有命了。”
跟随管家来到崔府大厅,此时的这里莺歌燕舞,笑声隆隆。
崔缇坐在侧位,正给几位气度不凡的老者倒酒。
看到范信来了,笑眯眯道。
“来来来,范老弟,本官给你介绍一下在座的几位大人。”
“这位是凤阁鸾台的窦怀贞相国。”
“这位是公主殿下最倚仗的萧至忠……”
随着介绍完毕,范信不卑不亢的拱拱手。
“学生见过诸位相国!”
“你就是范人言,还别说真与燕王长的有些相像,就是脸色太黄了一点。”
窦怀贞撂下酒盅,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范信,目光中闪过淡淡的不屑。
“在下何德何能敢与名震洛阳的燕王殿下相比,相国折煞学生了。”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坐下吧。”
崔缇摆摆手示意歌姬退出去,等大厅里只剩下众人时,对着范信说道。
“老弟,有件事本官得跟你说一下,前几天并州刺史的堂弟沈万山找到本官。”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