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李隆基从被窝里坐起来,慵懒的伸了一个拦腰。
回头看看熟睡中的武惠妃,眉头微微皱起。
有心想要问问她和范信到底什么关系,最后又熄了念头,独自穿上龙袍去了通政殿。
今年是他登基的
“陛下,陈玄礼从汴州回来了,正在殿外求见。”高力士躬身说道。
李隆基一边翻看奏折,一边头也不抬道。
“给朕损失了五万神武军,还有脸回来,让他进来!”
“是,陛下。”
高力士离开没多久,手托盔甲,身穿素白衬衣的陈玄礼走进大殿。
单膝跪地道。
“罪臣陈玄礼参见陛下!”
瞥了他一眼,李隆基轻哼一声。
“枉你自称名将,连区区一些流寇都打不过,反而被对方撅了黄河。”
“害得我大唐损失惨重,陈玄礼,你太让朕失望了!”
闻言,陈玄礼混身一颤,将头重重杵在地上,虎目通红道。
“末将该死,辜负了您的期望,这就去死!”
说罢,起身朝梁柱撞去,力道之大连上去拉扯的高力士都被撞倒了。
“够了!”
到底是自己的心腹大将,看到陈玄礼要以死明志,李隆基心又软了下来。
“朕能信得过的统兵大将没几个,你死了朕上哪找去?坐下吧。”
高力士揉揉肩膀,跟着赔笑道。
“是啊陈将军,自古以来胜败乃兵家常事,陛下只是生气而已,你犯得着以死明志吗?”
陈玄礼一脸羞愧的拱拱手。
“不瞒陛下,高公公,末将这次确实大意被叛军钻了空子,”
“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被敌军主将拖在了相州。”
“这才没有及时赶往汴州。”
听到这番话,李隆基顿时好奇起来。
“你好歹也是统兵多年的大将军,什么人能令你如此忌惮?”
在两人好奇的注视中,陈玄礼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名字。
“什么,你说瓦岗军的首领是范信的心腹?”
难怪李隆基震惊,当初伏俟城一战,范信率领一百多位将士集体跳崖。
而范六子就是其中之一,此时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怎么又成叛军首领了?
见两人的模样,陈玄礼苦笑道。
“是啊,若非范六子,姜吉,曹卫这些悍将占领了相州,末将也不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此城身上。”
“如今大错已成,说什么都晚了呀……”
随着叹息响起,通政殿内陷入了沉默。
良久
李隆基重重一拍大案,杀意腾腾道。
“身为朝廷大将军却带叛军戮城,其行可诛!罪该万死!”
“朕一定要杀了这些没有人性的孽障!”
“陈玄礼,朕任命你为河南道行军大总管,率二十万大军擒杀此贼!”
“朕要让天下人看看,敢乱我大唐者是什么下场!”
陈玄礼神色一肃,单膝跪地道。
“末将领命!”
咚咚咚!急促的鼓声在沙场上响起。
京师大营内密密麻麻的军士涌出辕门,在陈玄礼的带领下向着城外涌去。
同时范六子掘开黄河,水淹大唐的罪行也被朝廷贴遍了大街小巷。
当二十万大唐军士行走到洛阳城外的十里长亭时,陈玄礼猛地一勒马缰,原地犹豫了一下。
跳下战马来到凉亭拱拱手。
“末将参见燕王殿下,烈日炎炎不知您坐在这里是?”
范信似乎才睡醒,摘掉草帽从长椅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后方的大唐军。
“是陈将军啊,你率领这么多兵马是准备去哪打仗啊?”
“回燕王殿下,末将奉旨前去围剿瓦岗军。”
陈玄礼不卑不亢的说道,二十万大军围剿瓦岗军,这么大动静根本瞒不住人,索性直说了好。
“这个瓦岗军确实该围剿了,竟然敢掘开黄河,简直自寻死路。”
范信越说越气愤,最后拍梁而起。
“陈将军,你们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如果有敢反抗者,就地格杀勿论!”
陈玄礼深深看了一眼范信,抱拳道。
“王爷放心,事关朝廷法度,末将绝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
话落蹬马离去。
望着大军离去的背影,李朗牵来一辆马车。
“王爷,瓦岗寨叛军如云,就咱们两个去能行吗?”
“要不带上一队千牛卫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范信摇摇头脸色肃然道。
“来不及了,我们必须赶在朝廷大军到达之前先一步抓住六子这帮混账!”
“不然以陈玄礼的性格,他们几个断然没有活路!”
“出发!”
……
瓦岗寨,卧虎堂。
此时的这里刀枪林立,战旗猎展,数千名身材挺拔的军士立于山寨里。
在他们的面前十几名大将肃穆而立,目光随着范六的行走而移动。
“老范,看来朝廷这次是来真的了,派了二十万大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