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谁都没有说话,以门为交界线,两边隐隐有对峙的意思在里面。
秦溪秦江本来就是闷葫芦,自然耐得住性子,至于秦晴,她是压根就不敢开口,毕竟她可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相对而言,只是个外人罢了,无论如何,都没有她开口说话的份。
之前秦山刘琴来的时候,秦晴跟秦溪趴在窗户边偷瞄了外面的动静,秦晴顺口问了那两个人是谁,秦溪就说,那是秦河的爸妈。
刚开始那几秒,她还没反应过来,过了那几秒,才后知后觉的觉察到,秦河的爸妈就是秦江秦溪的爸妈,也就是说,外面来的那对中年夫妻,是秦江秦溪的亲爸亲妈,那她该叫他们什么?
最后,还是刘琴耐心耗尽,忍不住,先开了口:“你们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说来说去,还是死要面子。
仿佛只要秦溪秦江开口请了他们进去坐坐,他们的身份就会变得很不一般,能压住这两兄妹似的。
“门都开了,自个进来呗!我们又不会拦着,不让你们进。”秦溪一脸无所谓的开口说道。
这门都已经被推开了,咋滴,还想她跟她哥,受宠若惊的起身恭迎啊!
不好意思,这两人在他们兄妹俩的面前,脸还没那么大。
刘琴闻言,呼吸一窒,自从婆婆李春废了后,她已经很久没受过这种鸟气了,不过一想到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深吸一口气,忍了。
夫妻俩一前一后踏进了低矮的木门,脚步轻移,刘琴跟秦山,直接坐在了秦溪跟秦江的中间,刘琴的右边是秦溪,秦山的左边是秦江。
中间的火堆还在燃烧,火很旺,很暖和,三角的铁架子架在上面,被烧的黑黢黢的,从房梁上垂下来一根绳子,上面挂着油茶树的枝叉勾,这是用来挂铁壶烧热水的。
沉默了一会儿,刘琴决定直接开门见山,没必要打马虎眼,秦溪这小兔崽子,也不会吃这一套。
“是这样的,这次来找你们,是为了你们两兄妹的终身大事。”
“秦江就不说了,他是男娃,哪怕结婚晚点也没啥事,照样能挑,但是秦溪你就不一样了,今年你已经十八岁了,眼瞅着十九岁马上就要到了,你的心里就没点想法吗?”
这次还是隔壁的邻居问起家里不成器的老大老三,她才想到这一遭,刚好秦山的老朋友宋江的小儿子宋成峰,正在找对象,他们两口子一合计,觉得可以鼓捣鼓捣。
那小伙子他们见过,年纪虽然比秦溪大个七八岁,但长的还过得去,腿虽然有点残疾,是个跛子,但并不影响走路,最主要的是,这人是城里的正式工,有份在他们看来,还算是体面的工作。
这样的人,配秦清这个高中生自然是配不上的,虽然他们没想过利用秦清来攀龙附凤,但秦清以后找一个令人羡慕的对象,给他们带个好女婿回来的期许还是有的。
秦溪这个大字不识一个,在乡下刨食的村姑,就跟老宋的小儿子很配。
虽然现在贴在秦溪身上的标签,都有他们的影子夹杂在其中,他们是罪魁祸首之一,但是他们不会觉得是自己没有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而是怪秦溪不争气。
就像小时候,父母随口责怪自己的子女,不能像电视里的孩子那样,能歌善舞,给他们争气,但他们从来没想过,能歌善舞是要从小培养,是要钱学的。
秦溪才不会信刘琴的鬼话,更不会觉得这是刘琴对她的母爱觉醒了,来关心她的生活了。
于是,她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回绝了:“我现在还小,不想找对象。”
“再说,我大哥年纪比我大个四岁,你们有空操心我的事,还不如先帮我大哥寻摸寻摸。”
之前秦溪不着急,这会子看秦河那小子都当爸了,是真被带的有点焦虑了,毕竟依照她哥那个闷葫芦的性子,别人不在后面推他一把,以后还真就有可能孤独终老了。
虽然她自己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但不代表她想她哥这样啊!有可能的话,她还是希望他哥娶一个媳妇,以后儿孙满堂的。
秦山跟刘琴相互看了一眼,随后,脸上都有些难看了起来,虽然秦江现在瞧着还挺正常的,但谁知道,他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傻憨憨啊!
再说,他们两个的关系网中,谁不知道他们的老大,发烧烧坏了脑袋,是个傻子,就这样的,谁敢把姑娘嫁给他啊!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大哥是男的,不着急,现在我要跟你说的,是你的事。”
“你宋叔家的小儿子,现在正在找对象,人是端着铁饭碗的正式工,不嫌弃你现在是村里刨食的,你也别挑三拣四了,年纪大了,也该考虑考虑正经事了,现在你还能挑挑,再过两年,就是别人挑你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个事,要是你答应嫁给你宋叔的小儿子,直接就能回城里去生活了,怎么都比你在这乡下,吃了上顿没下顿要好吧!”
这下了乡的小姑娘,就没有不想回城的,她就不信秦溪对这个条件不心动。
至始至终,刘琴对这件事都很有把握,就差拍着胸脯,在宋江媳妇面前打包票了。
两家走的很近,过年以及双方家里有大事的时候,还会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