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严嵩交到他的手里,徐阶坐在一边开始仔细看起来,越看越是心惊,心里却是有些埋怨高拱,这么重要的事儿之前都没有给他透点风声。
魏广德这道奏章上去,福祸难料,他都不明白高拱到底怎么想的。
如果高拱一到内阁就去找他,他肯定是要把这事儿给拦下的,现在先到了严嵩手里,他是爱莫能助了。
应该说,魏广德的计策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他担心的不是计策好不好,而是西苑那位的态度。
不多时,兵部尚书杨博就走进了严嵩值房,徐阶把手里的奏章递给杨博,嘴上说道:“惟约看看吧,这是詹事府左春坊左中允魏广德提的奏章,议此次宣府之战的。”
说完这话,徐阶就闭嘴不再多言,从进入这里到现在,徐阶都没有正眼看过高拱,不知是避嫌还是心理不爽。
杨博进屋子就被徐阶递过来一本奏章,只好苦笑一声,随即冲着屋里诸人行了个罗圈礼,就在下首找个位置坐下,仔细翻看起魏广德的奏章来。
只是随着有往下看,杨博脸上就越凝重,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他不是一气呵成看完整篇计划,而是不时跳到前面去,重新开始看,如此翻来覆去多次。
终于,杨博应该是看完了魏广德的奏章,轻轻放在旁边茶几上,闭目思索,完全没有理会上面严嵩、徐阶投来的问询的眼神。
对面的高拱对此也无可奈何,这位杨博有点牛,就算是严嵩这样的大老,他平时都不怎么鸟的,加之曾经出任过总督,杀伐果决,身上似乎还带着那么一点杀气,在朝堂上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好半天,杨博才睁眼,看看上面的严嵩和徐阶,又看看对面坐着的高拱,他知道他们都在等着什么,也不拖泥带水,开口直言道:‘此策可行。’
不过说出这四个字后,不等对面的高拱有所反应,他就已经起身,顺手把茶几上的奏章又拿起来走到严嵩和徐阶身前说道:“唯一的漏洞就是,如果俺答部不为所动,依旧全力进攻宣府,一旦宣大军被击败,可就只剩下蓟镇兵马了。
要知道,从宣府到河套,远隔千里,骑兵全力奔袭都要跑十余日才能到达,远水不解近渴。
一旦俺答汗选择放弃救援河套,这计策的风险就大了,几乎让京城直面鞑子兵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