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这会儿她肯定是不听劝了。等回头她来堵你时,我也在旁边看着吧。等实在收不住场,你要有生命危险时,我再出面强行拉住她。但这样一来,你在杨炳忠眼里和我们的敌对关系自然要打上折扣,未必能达到预期目的。” 任重:“是啊!” “虽然杨炳忠肯定也会在暗中看着,但没用。以我女儿的性子,真要杀你,杨炳忠肯定拦不住。他大概只能让四级职业者强行出手阻拦,但这些人必定又不敢真伤了我女儿。可哪怕她只有三百千瓦,也未必拦得住。” “是啊!” “而且杨炳忠肯定也不会想到你还能自己往多角恋翻船的戏里加新的佐料,小事化大了。” “是啊!” 有道是一力降十会。 碰上马潇凌这般上头选手,胜天半子任大算盘也得徒呼奈何。 二人商议许久,也想不出辙来,只能姑且走一步看一步。 聊到最后,马达福竟也动摇了,“我说任重,你讲那事该不会是真的吧?那你可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了啊。” 任重沉默好久,突然道:“我现在可算相信马队长是你的亲生女儿了。” …… 半小时后,小队众人默契配合,用取巧结合硬顶的法门,一次性搞定了三只聚集在一起的三级墟兽以及六只二级墟兽。 陈菡语下车拆解晶片,任重摇下车窗,对远处招招手,“文磊,你过来一下。” 文磊兴冲冲着迈开大步咚咚咚地跑来,仿佛一辆人形坦克。 比起前段日子,装甲状态的文磊体型变得更加壮硕。 他确实又锻炼得更壮了些,全面更换后的二级重装外骨骼内部功能模块更多,装甲更厚。 文磊走到近前,取下头盔,抹了把脸上汗水。 “任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就在通讯系统里告诉我呗。” 任重勉强笑笑,“你先上车。车上说。” 等文磊上车后,任重做了个提前约定的手势。 文磊心领神会,关闭腕表。 任重从装甲收纳盒里慢慢拿出那张烧得只剩一半的照片,“昨晚我去探查过杨炳忠的地下异矿矿场了,有些发现。这东西是你的。” 文磊迷惑地接过照片,低头一看。 刹那后,他脸色变得惨白。 “这……这……为什么会这样?任哥你不是说过她在城市里活得好好的么?” 文磊缓缓抬头,面若死灰地看着任重,哆嗦着嘴唇问道。 任重摇摇头,“她骗了我。她应该是在不久前死在了地下矿场里。” 任重把自己的分析过程与文磊慢慢说了。 文磊沉默了很久。 这铁打的汉子并未放声哭泣,只是眼眶里止不住地涌出泪水。 泪水顺着他面颊滑落,啪嗒啪嗒打在头盔护颚上。 任重知道这是怎样的滋味。 一直以来,支撑着文磊这个天赋平庸的战士艰难前行的,正是对已经成为公民的发小艾嘉珊的约定与憧憬。 文磊本是个性子很直爽的人,但却能忍受当初郑甜的轻慢。 哪怕明知道自己是被嫌弃的人,被放在随时淘汰的名单里,在郑甜下令让他开路亦或是殿后时,他依然从不犹豫,更无怨言。 在小队里他更是什么脏活累活辛苦活都抢着干。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自己这个平庸的重装战士才有继续往上爬的希望。 郑甜有郑甜的生存哲学,文磊也有自己的哲学。 或许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成为公民,但只要能活着,能看见每天的收获,他就认为人生还有指望,还有意义。 现在,他生命里最大的意义毁灭了。 任重拍拍他的肩膀,倒也没说什么。 说来有些残酷,但这对荒人们而言,其实本该是家常便饭。 必须,也只能扛住。 文磊终于说话了,“任哥你刚才说,她很可能是矿厂里的管理层?” “是的。” “我了解她。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她一定过得并不开心。” 任重微微一愣,再点点头,“嗯。我知道。” 文磊:“我们会给所有人报仇的吧?” 任重:“当然!” “我应该销毁这张照片吗?我怕万一我死了,这东西遗失了会给大家带来麻烦。” “不用。你不会死。也等不了太久。你就把它放进你的怀表里,叠在另一张照片的下面吧。” “嗯。” …… 下午六点,在万众瞩目之下,银甲长枪的马潇凌背负双手站在星火镇南门的门头之上。 她神情肃穆,面若寒霜。 她牙帮子鼓起,握住长枪的右手骨节发白。 不少荒人都在城门头附近兴致盎然地打望着。 有人不明就里,有人则正乐呵呵地与人科普着任队长的各种花边新闻。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劲。 修罗场什么的,当然是荒人们喜闻乐见的好节目。 亲眼见证可比在电视剧里看热闹得劲多了。 倒也有人真心实意地替任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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