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
“呵！”
“还真是高高在上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下第一了。”
“要不您去修真界抖抖威风？”
“刚好，几大宗门正在撕逼，你去了肯定有用武之地。”
突然的嘲笑惊呆了所有人。
是谁？
胆子这么大的吗？
居然敢嘲笑仙师。
不怕死啊？
所有人都朝赵俊望了去，仿佛他比花魁还吸引人。
月娥一脸惊恐，她惊讶于赵俊居然敢为她挺身而出，恐惧的是贺仙师必然不会饶恕他。
“你好大的胆子！”
确实是高高在上惯了，陡然听到这样的嘲讽，贺仙师胡子都气直了。
“这、这……”
老鸨也一脸惊惶，她倒不是担心赵俊，而是死了客人的话，肯定对万芳楼有一定影响。
但让人疑惑的是，赵俊本人却老神在在，仿佛不清楚自己将会面临什么一般。
他甚至还继续火上浇油道：“多谢夸奖，我胆子确实还挺大的，倒是你，无胆鼠辈，不敢对修士下手，就跑来祸祸凡人。”
“你……”
贺仙师差点气疯了。
但物极必反，气到极点之后，他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敢这么怼他，必然是有所依仗的吧？
他见赵俊年轻俊朗，衣着也颇为不凡，这样的人显然不可能活腻歪了。
而且对方说话有条有理，也不可能是傻子。
那……贺仙师猛然想到一种可能，对方也是修士！
赵俊不管贺仙师怎么想，继续怼道：“你要说真不把自己当人看了，把凡人当猪狗，我还赞你一句道心坚定，可你这家伙，明显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良心不安，却又放不下筑基梦，于是假惺惺地去为凡人治病。”
“虚伪！”
“恶心！”
“你以为那点善举能抵消你做的恶？”
“做梦吧你！”
“简直是自欺欺人！”
贺仙师已经不气了，而是一脸惊恐。
对方居然能看穿他的内心，这……连金丹修士也没这等本事啊！
在其他人看来，赵俊几句话就把高高在上的仙师骂得抖如筛糠，当真是颠覆了认知。
但还有更颠覆的事情，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只见贺仙师缓缓下跪，对着赵俊磕头认错道：“我错了，还请……还请责罚！”
赵俊也很诧异，这家伙是脑补了什么吗？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这家伙一直住在神阁，莫不是以为自己的行为被神发现了，于是下凡来惩罚他？
虽然正常修士肯定不会有这么荒谬的认知，但这种内心不坚定的人，还真不一定。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赵俊问：“你认为凡人的命与修士的命有何不同？”
贺仙师突然抬头看了一眼依旧在八楼的赵俊，又赶紧把头埋了下去，然后道：“没、没什么不同，但凡人也分三六九等。”
赵俊相信这是他的真实认知，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不安了。
但他又企图为自己辩解，认为妓女低贱，她们的命不值钱。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赵俊突然严厉起来，喝问：“还是说，你企图为自己开罪？”
贺仙师浑身一颤，一如之前的月娥，忙道：“不敢，下修不敢！”
“既然不敢，那你认为，你的罪该如何赎？”
能不动手，赵俊也不想动手，但他觉得，一个修士，应该不可能自裁吧？
结果还真有可能。
只见贺仙师抖了一阵，却突然浑身一松，仿佛顿悟了一般。
他再次抬头望向赵俊，眼中已没了恐惧，只有放下一切的轻松，他磕头感激道：“贺三娃多谢上仙指点迷津！”
接着，他便自断心脉而死了。
他死前，赵俊只觉得他滑稽。
但他死后，赵俊也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贺仙师之所以会自裁，归根到底是他放不下心中的善念。
因为有善念，他会良心不安。
因为良心不安，他才会如凡人一般，把神仙当作心中的寄托，以为向神仙请求了宽恕，自己的行为就能得到谅解。
而赵俊的出现，让他误以为神仙没有原谅自己。
连神仙都不原谅自己，除了自裁，他还能做什么？
赵俊并不为贺仙师感到惋惜，无论心里有没有善良，做了恶，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他只是在引以为戒，内心不坚定的人，连作恶都做不彻底！
整个万芳楼鸦雀无声，有反应快的，立刻向赵俊跪拜，他们信了贺仙师的话，把赵俊当神仙了。
“我不是神仙，这个世界也没有神仙。”
赵俊不喜欢被跪拜，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他说的神仙不是指修成仙的修士，而是指人心中的神仙。
人心中的神仙是什么？
是无所不能、且大慈大悲、能满足人们愿望的神仙。
这种神仙确实不太可能存在。
首先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