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堂堂夜王爷嘛,这是怎么了?才三天不见,就这么一副清减的模样?
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燕王爷啊。”
一进入养心殿的大门,赵崇远那略带嘲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赵定翻了翻白眼同样嘲讽道:“呦,这就是我大乾的天子啊,几日不见,增减了不少,这天子气运嘛,也少了不少。”
赵崇远:“……”
这几日,他新纳了一个妃嫔,不管是相貌,还是手艺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见猎心喜,他就没事多跑了几趟。
所以嘛,这身材不自觉的就走心了几分。
再加上,他此刻已经接近天命之年,本就是肚大腰圆,该发福的时候。
可没想到别人不敢说,反倒是被自家儿子给先嘲讽了起来。
“陛下,燕王爷,这是在夸您有福气呢。”
王力士在一旁抿着嘴笑道。
“闭嘴,要你说。”
赵崇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王力士。
“诶,王公公,可别乱叫啊,什么燕王不燕王的,我现在是三等伯爵赵定,这里可没有什么燕王啊。”
赵定同样在一旁插科打诨道。
“嘿,你小子,给你点颜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一听这话,赵崇远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咧嘴嘴,插着腰瞪着赵定。
他哪里听不出来赵定这句话的意思。
这是摆明了在挖苦他呢。
怪他赵崇远直接来了个幽禁三年。
赵定也不客气,走上前从赵崇远面前的桌子上,拿了一个苹果啃了一口之后,就直接干脆的坐在了门口的门槛上,冲着身后摆了摆手道:“那哪能啊,你是天子,我是臣,臣哪有说天子的不是?这退一步来说,您是老子,我是儿子,这儿子哪有说老子的不是?”
听着这话,赵崇远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可听到后来就渐渐有些不对味了。
“要怪啊,就怪我这臣错投了天子,我这儿子错认了老子。”
赵定继续说道。
“嘿,你小子,一天不收拾你,你浑身难受是吧。”
赵崇远来劲了。
这一顿挖苦来,又是一顿挖苦去的,不就是说他赵崇远不识好歹,不分好坏,错把功臣当罪臣嘛。
可问题是,这苦肉计不是你小子想出来的吗?
我不就是在这后面加了个幽禁.....三年嘛......
“王力士!”
赵崇远扭头喊了一句。
“在。”
听着赵崇远这话,王力士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
一边瞅着王力士,一边斜眸着看着赵定,赵崇远阴阳怪气道:“没看到三等伯赵定这居家还没待够嘛,赶紧给咱这三等伯,再待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可不能累到了我大乾的“功臣”!”
功臣这两个字,赵崇远咬的格外的重。
“嗻..”
王力士下意识的答应一声,但还没等王力士把话说完,赵定的声音这就响了起来,:“嗻什么嗻,谁让你嗻的?”
“嗯?”
“嗯?”
听着赵定这话,不仅是王力士愣了一下,就是赵崇远都愣了一下。
王力士虽说是个奴才,是个阉人,但再怎么说也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又深受他赵崇远的信任,再怎么着,也不该....
然而还未等赵崇远说话。
赵定却突然站起身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望着赵崇远喊道:“幽州三等伯赵定,听令!”
随即极为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忍的面前苦,他日海阔空......呸!死老头子,你给我等着。
这事情不报复回来,我就不叫赵定!
忍什么忍?
老子一分钟都忍不了。
唉,还是忍吧.....
赵定心底嘀咕一句。
看着这一幕,赵崇远先是一愣,脸上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微微呆滞,但旋即却哈哈大笑起来,一脸揶揄的走到赵定的面前,蹲下身道:“我的燕王爷,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巫蛊附身了吧?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燕王爷?”
说着,伸手就想挑逗一下赵定。
赵定翻了翻白眼,抬手给赵崇远伸来的手指一把打了过去,抻着一张脸道:“有事说事。”
“诶,这才是我认识的燕王爷嘛。”
被赵定一巴掌打开手指,赵崇远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呵呵的望着赵定,随着笑着说道:“不瞒你说,今日召你来此,还真的有事。”
“什么事?”
赵定斜眸的问道。
赵崇远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王力士,王力士立马走上前,踮起脚尖,嗓音尖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九子燕王赵定,虽顽劣有加,犯下错事,但品性不坏,故朕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眼下科举在即,正缺少一个陪监之人,此陪监之人,按理应该从皇室之中挑选,但晋王,秦王皆有要务再身,其余的皇子皆奉命守在封地,无法进京,正值无人可用之际,故不得已朕网开一面,给皇九子赵定一个立功的机会,谢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