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的就是卫公……大娘子给我说说卫公吧。”
李红清自己对李靖的印象并不深,毕竟李德謇被贬出京师的时候她还小。关于祖父、祖母的消息,大多来自虬髯客。
然只是从只言片语中,即可知道自己那位祖父是何等的了不起。
在这孩童嘴里,竟只排第二?
李红清轻骑上前,问道:“那第一是谁?”
“自然是青溪先生陈青兕!”孩童理所当然的说着。
李红清莫名觉得有些耳热,问道:“难道陈先生比李卫公还厉害?”
孩童道:“也不能这么说,最开始我最崇拜的是李卫公,后来觉得陈先生真实一些,也就崇拜他多一点。”
孩童将李红清领到自己家中。
孩童的爷爷是乡正,他检查了李红清的过所,确定了她的身份,这才派镇里的人给她领路。
李红清看着整理的干干净净的陵墓,看着由阎立本亲自雕刻的祖父祖母的石碑肖像,读着耸立在一旁的墓志铭石碑,感受着那位大唐军神辉煌的一生,不免神往。
“身为李家儿女,焉能给祖上蒙羞?”
李红清心中有了决定,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头,一脸决然的下了山。
李红清打算与乡正道个别,再行离去。
还未走到屋舍,便见村长屋外多了两匹马。
其中一匹李红清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冠军……
一瞬间心跳有些加速,不自觉的抽了一下马鞭,快速入院。
耳中听到了一阵有趣的对话。
“大鹏真的能飞那么高吗?”
“自然能得。”
“黄鹤楼真的有神仙?”
“应该有吧!”
“泰山真的是最高的山?”
“这个应该不是!”
“那为什么能临绝顶?”
“这个……你要是长寿,可以问一问杜甫。”
“杜甫又是谁?”
“噗嗤!”
李红清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青兕如释重负,快步走出屋子,看着笑颜如花的白月光,眼眸里的担忧一扫而空。
周奎传来李红清进京的消息,陈青兕早做了迎接的心理准备。
结果左等右等不见踪影,不免暗自担忧。
李红清性子洒脱,正义感十足,有其祖母之风,会不会路上看到什么不平事,招惹了强悍的对手?
其实是李红清要通知虬髯客病故的消息,耽误了时间。
陈青兕动用关系调查,直至今日才得知她的行踪。
未免夜长梦多,陈青兕决定亲自走上一趟,哪曾想遇到一个问东问西的小迷弟。
两人告别了乡正,一并离开了赵镇。
周奎随身跟着,与其护卫在赵镇口等候,并未入镇。
彼此汇合,周奎很识趣的领着人离得远远地。
李红清问道:“你怎在此?”
陈青兕道:“知你来长安,等候许久,不见踪影,寝食难安,派人四方打探,直至今日,探得消息。可还是担忧,忍不住亲自来看一看,确定伱无恙。”
李红清心里暖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翘,嘴里却道:“你派人跟踪我?”
陈青兕道:“有没有人跟踪,以你的功夫,怎可不察觉?”
李红清一想也对。
陈青兕接着道:“我知道令尊冤枉,趁封禅的机会,操作赦免了他的罪。让周奎通知令尊,免得在这关键时期起变故。恰好遇上令尊之事……吴郡张氏在苏州地位颇高,担心令尊再次受迫害,让人盯着,也得知了你来长安的消息……”
他顿了顿,说道:“我知你武艺高强,不会轻易出事。只是一直未有消息,实在担忧。好在一切无恙……”
李红清感受到他言语中的担忧,心里甜滋滋的,想着心上人如此关心自己,还这般照顾自己的父亲,刚刚打定的主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嘴上却颇为傲娇:“知道还担心,多此一举。”
陈青兕“很小声”的自语:“忍不住呀。”
李红清耳根都红了,只觉得身旁这位心上人,跟以往的木讷比起来,就跟开了窍一样,嘴里抹了蜜。
“唉!”
李红清低低叹了口气,如果自己不是李靖的孙女,该多好?
陈青兕故作没有听到。
他是了解这时代的游戏规则,妻与妾两则差距太大了。
即便是平妻,那也得是以妾之身进门,然后罔顾礼法抬上平妻之位,起并嫡之事。
得让李红清自己想通,想明白才行。
陈青兕很知趣的没有火上浇油。
陈青兕将李红清领回家中。
如果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在此刻会觉得不妥。
不过李红清性子本就向着红拂女,又跟着虬髯客走了一段时间江湖,豁达洒脱,不拘小节,并不在意。
李红清本就与萧妙宸、浅言、晴空相识,并不觉得生分。
只是对手萧妙宸,李红清难免有些做贼心虚。
萧妙宸早知自己丈夫心意,李红清之事,特地征求过她的,此刻也显得极为大度,远比当初养伤时候更加亲近,反倒让李红清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