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志一家也听到消息了,一个个都拍胸脯感叹一声“好险哪”,大志娘更是直喊阿弥陀佛,幸亏他们速速快,把祸殃子儿媳妇给撵走了。
王大志则是脸都吓白了,妈呀,林北山不会弄死他吧!八成会!肯定会!完了完了,他没命活了!他越想越害怕,到后面都腿软的站不起来。
他就那么瘫着,也没人管他!
大志爹娘中午强硬的把儿媳妇赶走,家里的一场滔天祸事勉强算是去掉了一大半,现在看儿子吓成那幅模样,才懒得管,不吃点教训长不大。
再说他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自己又扛不住,还得他们俩个老东西给擦屁股,想想就气的要死,现在别说安慰了,连看一眼都嫌。
几个兄弟更是懒得看一眼怂蛋弟弟。
话说回来,虽然“罪魁祸首”是给赶走了,但人家北山死了亲娘,这事想要轻松揭过去,怕是不容易。
老两口一商量,从屋里拿出了100块钱,打算先给50看看人家啥反应,实在不行再给100块。
瞎婶确实死了,可她之前一直生病,而且还病的挺重,估计本来也活不长了,这事刚好被他们撞上了,不能把她的死全算在他们头上。
想到要给出去这么多钱,大志娘心疼的嘴巴都哆嗦,可不给不行啊。
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搭进去了,他们要不表示表示,人家北山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他现在光棍一个,真要舍出小命,他们一家子十几口人都不够人塞牙缝的。
经过上午萧圆那一闹,大志娘现在是彻底知道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人家六子媳妇还有两孩子呢,不照样豁的出去?那下手狠的,儿媳妇被打的都没了人样儿!
再想她以前,多温吞的一个人呐,这男人一死,一辈子没指望了,就大变样儿了。
他们老两口不敢赌啊,人活一辈子,不都为了儿孙么,这要一下子都折进去,他们哪有脸见列祖列宗啊。
大志娘攥着手里的大团结,数了一遍又一遍,越数心越痛,哎哟,他们家真是倒了血霉,怎么就娶了那么个儿媳妇呢。
亏死了亏死了,回头得把聘礼也要回来。
萧圆到了北山家,站在门口没进去,有些地方讲究,是不让寡妇出现在一些场合的。
她看那低矮的屋子里,帮忙的婶子们进进出出的,外面站着三三两两的小媳妇们,给人装殓都是年纪大的人,她们不好进去。
可能是萧圆上午的英雄事迹传的太盛,现在都没一个人过来跟她打招呼。
没人搭理才好呢,她才懒得和人周旋,她四处转了转。
在不远处,王社长正在“安慰”林北山,萧圆偷偷的往那边挪了挪,刚好能听见两人在说话。
“北山呐,你要节哀啊,你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得好生把她的后事给办了,办的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棺材的事,你别操心,我已经让人把给我娘备下的棺材抬来了,用的都是好木料,保证婶子“睡”的舒舒服服。”
王社长算是下了“血本”,他连给他娘准备的棺材都给抬出来了,老太太知道的时候,差点没抓花他的脸。
他自认为做到这份上,不仅态度诚恳,还把亲娘的棺材抬出来,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谁还能挑他的理?
只是,王社长说了半天,看林北山还是面无表情,既没有感激涕零,也没有嫌恶万分,弄的他心里直打鼓。
他现在这副样子,比六子媳妇还要吓人,人家六子媳妇只要给她一点好处,她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去了,别人不惹她,她也不惹别人。
林北山可不一样,他光棍一条啊,这要是想不开,拉上他们一家垫背,他上哪儿说理去?不行,回头他一定要重新砌墙,离惹事精弟媳妇她们远点儿。
“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要早知道,我肯定拦着,两小伙子打着玩,有什么呀,我年轻时候也经常打架呢。”王社长看人还是没反应。
“唉,不管怎么说,对不住了,是我们老王家对不住你们呐。”
王社长是真恨,家里人整天拖他的后腿,现在更是要他来擦屁股,他还得低头哈腰的给人赔礼,又不是他惹出来的事,搞得自己跟孙子似的。
“我那小侄女,被我弟媳给惯坏了,一天到晚不着四六、没个正行,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我弟媳就是不听,她生了四个儿子,就独得一闺女,宠的厉害,我们兄弟又都分家了,说多了人家还说我多管闲事,唉!”
王社长说完,还委屈的长叹一口气,他其实对小侄女印象并不怎么深,他自己好几个孩子要操心,还有社里的事情,他哪有多余的功夫管她一个丫头片子啊。
“回头,我就把她压过来,你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我们家都没有二话。”王社长感觉口水都快说干了,也没见林北山有个反应,他心里有点着急了,干脆把小侄女个推了出来。
在他想来,人家林北山以后还得在村里待着,还能弄死侄女不成,顶多就是打一顿或是骂一顿出出气就完了。
萧圆听了半晌,这王社长真能扯,除了给一副棺材,啥实际点的赔偿都没有,也太不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