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正是因为有了她在厂里的那一番话,后来她和林建军的事被有心人传到厂里,也没起什么大风浪,安安生生的过去了。
倒是和邻居们原本已经缓和的关系,在她强势送那姐妹俩进局子后,又被那家人背后造谣了一番,到底是生疏了,不过萧圆也不在意。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某些人打量她势弱,想欺负她,那可就打错算盘了。
她也就这点糟心事了,其他方面都还算过的如意。
没想到,她刚对现状有些沾沾自喜,现实立马就教她做人。
这天她中午下班回家,远远的就见自家门口围着一群人.....
萧圆心里咯噔一声,拨开人群,果然没好事,她见到了原主久违的娘家人。
一看见她们,她就知道肯定背后有人撺掇的他们,不然不年不节的,原主娘家人不会进城的,就是进城也不会想着来看望她。
现在是六月份,正是乡下最忙的时候,原主几个哥哥都没来,来的只有原主娘和大嫂。
萧母一看见萧圆就哭上了:“你个死妮子,怎么要结婚了,也不跟娘说一声,让我和你爹整天的操心你,你黑了良心啊....”
大嫂田氏也跟着说:“是啊,小妹,你这么做可真是寒了爹娘的心了,你好歹是娘身上掉了下来的肉,如今有了好归宿,于情于理也得跟娘说一声啊,我们乡下就是再穷,几床被子还是能凑的起的。”
萧圆板着脸,根本不接腔:“是谁跟你们说的?”她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闲的蛋疼,管她的闲事!
田氏机灵:“当然是咱们村的老乡了,她听说了你的事情,就写信给我们说了,你也是,你自己不识字,还不能让我外甥写封信?白白让爹娘在家操心。”
萧圆冷笑一声:“到底是哪个好心的老乡,还麻烦大嫂告诉妹子一声,我也好感激她一番。”
田氏看小妹咬牙切齿的样子,哪里还敢说?她悄悄拉了拉萧母的袖子。
萧母也知道闺女早已跟她离了心,如今她也不是来跟她联络感情的,她只是想捞点彩礼搁手里有备无患,她指着萧圆大哭:
“你想干啥啊?啊?人家那也是好心,她看你在城里吃香喝辣,我们在乡下吃糠咽菜可怜,才好心写了信给我们。”
“你个死孩子,哪有你这么记仇的,咱们可是亲母女啊,我就算是偏心了点儿,好歹也把你拉扯大了,你怎么说不认就不认我们了呢!”
“呜呜...我一把年纪了,白天上工干活,晚上还要操心你在城里能不能吃饱穿暖,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个白眼狼出来了....”
萧母又是拍手又是跺脚,一会儿抹眼泪,一会擤鼻涕,一出一出的。
萧圆恶心的想死,离的远远的,以免不小心中标。
萧母看闺女不搭理自己,还躲的远远的,心里一发狠,索性对着围观的老太太们哭诉:
“你们大家伙给我评评理,当初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我是没办法才卖了她,那年月大家都是这么过的,我们做爹娘的也是想给她挣个好前程,结果这丫头就把我和她爹给恨上了....”
老太太对老太太,大家都是做爹娘的,又是都从旧社会过俩的,倒是能理解萧母的做法,于是就帮着萧母劝:
“萧同志,你娘也是可怜,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那会儿,人能活着都不容易,她把你拉扯这么大,可见尽心了的。”
“就是啊,萧同志,你现在也当娘了,应该也能体会当娘的难处。”
老东西本事不小,以为拉着街坊邻居就能让她就范?
既然你这么闹腾,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对于一个能把亲生闺女卖进妓院的母亲,萧圆就是弄死她都不会亏心的。
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这次就让她们吃个大的,吃饱了兜着走的那种。
萧圆似是被邻居们劝服:“倒不是我不原谅她,只是我们阶级不同,我没法和她们同流合污啊....”
田氏感觉不对:“小妹,你瞎说什么,我们都是八辈贫农,也就你....但你放心,我们不嫌弃你,你只要原谅了爹娘,让爹娘心里舒坦点,我们全家都欢迎你。”
萧圆没搭理原主大嫂,有些人精明过了头,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算计,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我娘她可能年纪大不记事了,我这已经跟陈资本家划清界限了,可我娘家人还没有呢,他们以前打着我的名义隔三差五的上陈资本家打秋风,十几年之间弄了几千块钱。”
萧母和田氏一听萧圆开口说出这么多钱,当场就跳脚了:“哎呀,小妹,你不要胡说八道啊,你就是恨咱娘,也不能这么空口白牙的诬陷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冤家来....老姐姐们啊,你们可千万别听她胡咧咧,她就是恨我和她爹把她卖了....”
萧圆直接将这对婆媳的话直接略过,继续对街坊邻居们说道:
“如今这笔钱还没退回来,这么多钱搁过去,都能算地主了吧,哎哟,我年纪小不清楚那前儿的事,大家伙一看就是有些阅历,经过大事儿的,麻烦你们给我掰扯掰扯,是不是有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