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林团长家的事,没有人跟她说,萧圆打听不到,也只能走一步看两步了。
忙碌了一天,她将从孙红军那里要来的五百块和从他老家拿来的两百块,分开藏好,就等哪一天,她去附近的城里将大部分钱存到银行。
五块大洋,她没打算动,留着做纪念。
今天下午她去理了发,之前的发型还是过于旧社会那种已婚妇女扎的小揪揪,简直要多土就有多土,当初要不是怕露了相,她早就剪了,如今一头的齐耳短发,别提多舒服了。
洗漱用品也买了,准确来说,应该是赊的,她压着小郑陪她一起,不管是小卖部还是理发店都给面子,全给赊了。
不赊也不行,她明面上可是一毛钱都没有!
萧圆洗漱干净,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寻思着明天该怎么办,寻思着寻思着,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萧圆就动身去雇主家里,她估摸着林大团长此时应该一本正经的等着她,交待她一些注意事项,比如不吃香菜、生姜,比如对菜饭咸淡有些苛刻的要求.....
一般脾气古怪的人,除了拥有跟一般人差很多的特殊喜好,应该还有些难以言说的小怪癖,这些不都是得在第一天的时候交待清楚吗
萧圆打起了一万分精神,一路上不断预演接下来可能遭受的刁难,比如他噼里啪啦的说上一大堆,转头让她复述出来....她肯定复述不出来。
比如让她个北方人,每天做甜腻腻的南方菜....她不会烧,也不会烧....
这些还都是她能想的起来的,想不起来的应该更多,总结一下,这人真是太麻烦了,怪不得不招人待见。
萧圆一路忐忑的到了他家,敲门,没人开,继续敲门,还是没人开,最后她只能自己用钥匙开门,开头很不顺利的样子。
里面空荡荡的,似乎是没人,嗯,是堂屋里没人,因为她很快就听见楼上有小孩的哭喊声。
萧圆快速环视了一下一楼的角角落落,没有人,一楼的布局很简单,除了保姆房,另外还有一间,门被带上了,萧圆暂时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
剩下就是厨房、餐厅和客厅,一览无遗,一楼确确实实没有人,她心里纳闷,不知道那个什么林团长搞什么鬼。
她循着哭声上了楼,渐渐锁定了具体的房门,打开一瞧,小小的婴儿床上,正有个小宝贝在那挣扎哭闹着。
萧圆四处看了看,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这会她倒是想有个人给她具体说说,比如尿布在哪里,奶粉在哪里,小孩身体有什么忌讳没有....
小孩哭的凶,萧圆只得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暂时放下,她轻轻摸了摸她屁股下面,发现湿哒哒一片,连忙将手收回来,狠狠甩了半天.....
唉,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萧圆找个块干净的布,看着像是尿布给孩子换上,随机将弄湿的褥子抽了出来,又从柜子找了个毯子垫在下面,忙完一切,又站在边上哄,直到看她一人躺在床上自得其乐,才准备下楼去做早饭。
她捡起地上被尿湿的尿布还有褥子,准备等会去洗,刚站起来,冷不丁又看见那小男孩站在门口。
萧圆拍着胸脯:“你站在这也不出个声,想吓死我呀!”知道他不说话,她提着尿布就往楼下走,她还没吃早饭呢。
小男孩看萧圆往楼下走,他就默默跟着。
萧圆看他跟在身后,就有些忍不住唠叨:“你这天天不上学的,也不出门,每天就这么在家躲着,不觉得闷吗?”
继续不说话。
萧圆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家伙还挺有定性的,她继续唠叨:“刚才妹妹哭的那么大声,你怎么不去看看?”
继续不说话。
萧圆继续唠叨着:“你爹去哪里了?我第一天来干活,你们家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我这两眼一抹黑的,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你家原先的保姆走了多久,家里怎么这么脏啊?”
“哎哟,你们家厕所在哪儿呢?”
“你家洗衣服怎么个洗法?你妹妹还尿床呢,总不好和你们没尿过的衣服一起洗,你不尿床吧?我听说有的小男孩长到十多岁还尿床....”
“你叫什么名字?你多大了?你爹说你十一岁,我瞧着不像,我看你顶多就是8岁,嗯不对,8岁有点小,9岁,你是不是只有9岁?”
“你是你爹亲生的孩子不?还是说是他大哥的儿子,结果他大哥不小心去世,然后你就成了他儿子....”
“唉,你怎么一句话不说?你这样不行啊,你这样以后娶不到老婆的。”
萧圆口水说干,小家伙丝毫不为所动,一句都不带搭理的,萧圆想想还是先填饱肚子重要,就去翻箱倒柜的找粮食去了:“你们家米面搁哪里了?”后面一句纯粹是萧圆自言自语。
半天没有反应的小男孩终于有了反应:“那是我的粮食!”
萧圆转过头看着他,小家伙护食呢,看他比一般同龄人瘦小的身子骨,想来小时候没少饿肚子,萧圆倒是能理解他的护食行为,她走到跟前蹲下来跟他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