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老早前说的?!”
刘彪想了想确实有可能:“也对。”说着默默把话记下来,等下次跟人做思想工作的时候,自己也用上。
看他们在那纠结,萧圆也没多嘴,实在是她也闹不清主席有没有说过,兴许说过的吧,私下里说的?谁知道呢。
“哎,那个小王啊,你先领几个人去候工家里搬东西。”刘彪像是想起什么,赶紧给手下指派任务,“这一天天忙的.....”
“刘哥,昨儿出大事了!”有人逮着空上前讨好,其他小将们一听,都围了过来,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新鲜出炉的八卦。
“嗯嗯,昨儿又有人贴大字报了!”
“听说贴了一面墙呢!生产车间的XX,食堂的XX,还有采购的XX,还有还有XX,XX....好多人。”
“听说姚书记他们都知道了!”
“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书记他们因为这事开了一晚上的会呢!”
“哎哎,我怎么听着跟刚才那谁说的几个人名一模一样呢,你们刚才也都听见了,我没弄错吧?”
“会不会是她看到了大字报......特意赶早来给咱们报信?”
“怎么可能!咱们这么多人,用的着她来报信?”
“我看没准那些大字报就是她贴的,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你们说是不是?”
“肯定是!昨儿不是撺掇着咱们把候工家抄了么!”
“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你感叹个屁,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呵!真是自己作死,咱们厂跟别的厂可不一样,领导们最烦写大字报搞事的人,她倒好,还一写就写了那么多。”
“嘿嘿,瞎说什么呢,我看人家明白的很,倒是你思想有问题!”刘彪正听着入神,就听有人胡言乱语,赶紧板起脸训斥,等那人缩着脖子不说话,这才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说的大字报,什么大字报,说清楚点儿。”
“是这么回事儿......”
刘彪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等听他们说完,他不禁在心里又将某人的“危险程度”往上升了好几个级别。
狠,真狠,不光上他们这儿举报,还贴了人家的大字报,这是准备先斩后奏啊!
想到这里,刘彪又虎着脸骂人:“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没人跟我说一声?”
“这.....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大家伙全都耷拉着脑袋。
刘彪嫌弃的一挥手:“都干活去!”等众人散开,就坐在办公桌前琢磨开了,想着等会儿怎么跟主任解释.....哦,还得帮那谁把工作的问题给解决了,唉,这都什么破事。
刘彪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出来,抽出一根点上,狠吸一口,才感觉好受了点儿。
按理说碰到有人主动递刀子的好事,他们应该高兴才对,可搁他们这儿,还真高兴不起来,因为不管最后事情办的好不好,反正他们都落不着好。
为啥,还得从前头说起:
钢铁厂作为二五计划重点项目,在全民□□的背景下成为硕果仅存的少数成功案例,是华北地区排的上号的大厂,其生产的钢铁作为国家军工以及其他重工业的主要原料,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即便如此,运动一开始,钢铁厂还是没能幸免,也跟着着实乱了一阵,当时“牵连”了不少人,萧圆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牵连”出来的,那会儿人都疯了,没什么理智可言,捕风就捉影,举报已成风,大字报更是贴的到处都是。
小年轻们被撺掇起来,闹的人心惶惶,工人们都没心思工作了,后来越闹越大,又是打嘴仗又是斗殴的,就是想工作的都没法正常工作。
家属院的半大孩子也跟着掺和进来,整天不是批这个,就是批那个,整个厂子彻底乱了套,闹的最大一次,好几伙人拿着砖头、木棍,以及乱七八糟的其他工具械斗,一下死了十几个人,厂里到处挂白幡.....
工人们情绪不稳,生产完全陷入停滞,造成的影响非常严重——上下游连着一串厂子都开不了工,最后连中央都惊动了,直接下了红头文件,才将事态平息下来,现在的厂委书记就是那时候任命的,原来的那个因为不作为被撤职,下放到边疆喝西北风去了。
也因为这件事,让领导们头一次深刻意识到到钢铁厂的重要性,是万万不能乱的,基于这个共识,钢铁厂革委会组织的权利就被压制的很厉害,几乎没什么权利,成了个纯摆设。
虽说是个摆设,但当前的形势就是全国一盘棋,钢铁厂不能搞特殊,革委会组织还是保留了下来,干干替人跑腿的活计。
基于以上,他刘彪真要一听萧圆的“情况反应”,就冲人家里大干一场....别说挣脸立功了,不被领导们拎出来骂一顿就不错了。
刘彪每每想起这些,就忍不住叹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放眼满城大大小小的革委会组织,谁有他们钢铁厂的委屈。
也就革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