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圆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楼上叫骂声慢慢小了,围观人群渐渐就散了,萧圆看着两个孩子上了楼,这才往回走。
回到家,小娴一听侯家又闹了起来,还后悔没有跟着去,萧圆听了哭笑不得。
因为跟师傅约好去市里,第二天,萧圆就起了大早,吃过早饭,又跟小娴仔细交代了一番,就兴冲冲的出去了。
在去市里的班车上,师徒俩就说起昨晚侯家的事儿,
“说是老俩口把钱呐,又给抢回去了!”李姐想想就觉得好笑,“哎哟,真是,这一家子闹的,跟唱大戏似的,真说起来,人家唱大戏的还没他们家本事大呢!”
因为钢铁厂站点上来了不少人,大家都或多或少听说了候家的事儿,一听李姐说起,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
“可不就是唱大戏吗,隔几天就一出,还回回不带重样儿的!”
“长辈没个长辈的样子,小辈也没个小辈的样子!”
“人家哪管那个,只要自己日子好过就行了!”
“我看那老俩口八成待不了几天了。”
“他们哪里还敢待?估计今儿就得收拾包袱回乡下了!”
“可不吗?再待两天,说不定那钱呐,又得给他家儿媳妇给抢回去喽!”
半车人都呵呵笑了起来,大家都不傻,一看就知道老俩口打的什么主意,都撕破脸了,再留下去,说不定最后还是被送回乡下,还不如捞点钱在手呢。
李姐听的直点头,小声跟萧圆嘀咕:“得亏你跟那家儿子离婚了,不然就冲那俩老东西的闹腾劲儿,你就没好日子过。”
“这不已经离了吗?”
其实侯家老俩口还是很有眼色的,之前原主在的时候,他们家世比不过亲家,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乡下,半点不敢作妖,后来也是知道儿媳妇家出事了,这才敢蹦跶出来。
如今因为那么一大笔钱解释不清,父子俩、婆媳俩算是撕破脸皮了,他们哪里还敢横?这回估计也是被‘逼’的没法子,才想打着拿上一笔钱回乡下‘避避风头’,等过两年跟儿子的关系缓和,再卷土重来的主意。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两个乡下老头老太太是怎么花掉大几千块钱的。
李姐想到昨儿听来的,又是连连称奇:“听说那俩老东西把这些年他儿子叫给他们的钱全花光了,一万多呢,我滴个天姥姥,一万多呀,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就这么花掉了!”
一说到这么多钱,李姐啧啧个不停,“真是黑心肝啊,这么多钱全花掉了,怪不得儿媳妇要把钱抢回来呢,这要不把钱攥手里,还不知道被那俩老东西怎么糟践呢?”
感慨完,李姐又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萧圆,“你也是个傻的,当初净拿自家的钱贴补婆家,你看人家用的着你贴补么?人家没准比你有钱,瞅瞅人家那钱花的!”
“我跟你说,咱们女人为啥找个男人啊,这要是一毛钱不往自己家划拉,养儿养女都得咱们女人掏钱,那还要男人干啥?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自己乐呵乐呵呢。”
萧圆一脸默然:“我也没想到他能往家寄那么多钱!”周小翠可真能扯啊,上下嘴皮子碰碰,就直接翻了个倍,她也不怕招来监察科的人查他们。
李姐跟着点头,谁能想到呢,突然她脑袋一机灵:“他哪来那么多钱?”他们的工资都是有数的,就是不吃不喝也攒不下一万块钱啊。
然后她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萧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他自己工资不养你跟孩子,你还倒贴?你说你图个啥?”
萧圆眨眨眼睛:“我倒是没给,估计是我爸妈给的吧?你也知道男人都要面子,我要给他塞钱,人该说我看不起他了!”
说着,萧圆叹了口气,“你也知道,那几年厂里都在传闲话.....”
“你现在还替他藏着掖着干啥?不就是说他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吗?难道说错他了?呸,什么东西,敢做还不敢当了?”李姐的记忆迅速回笼,狠狠的把人又骂了一顿。
一万块呢,估计里面一大半都是徒弟家给的,就这,等人家一落难了还把人闺女给赶出来,她就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家!
“要我说,让那帮人把你家的钱要回来才好呢!”李姐恨恨的说道。
萧圆在心里默默给侯家人点了一根蜡,这年头大家都穷,一万块钱一出来,不知道刺痛了多少人的眼睛,周小翠只知道胡乱编个数好把公婆踩脚底下,可她也把自己家给暴露在了大家眼皮底下。
等着吧,事儿没完!
一路聊着天,时间过的快的很,很快就到了市里,又换乘了公交车,循着记忆找到省报社家属院,省报社家属院的这个房子原来是分给原主大哥的,那会儿他是大学生,又是在报社这样的牛叉单位,工作没多久就分了两室一厅的房子,后来就作为婚房一直住着。
之后萧家大哥出事,何家帮忙处理丧事,落下了不少好名声,加上有何家大伯的面子在,这房子就没收回去,不过后来听说何芳父母在帮忙处理了女婿的丧事后,也没回去。
萧圆扯了扯嘴角,估计这房子现在已经成了何家人的了。
李姐第一次进到全是文化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