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在城里出了事,中间还牵扯到前头的那个儿媳妇,要说里面没有老俩口的挑拨,谁信呐!
这下好了,把个好好的老二媳妇给折腾进去了,把个好好的大儿子害惨了,把个好好的家折腾散了,如今两个儿子还愿意赡养他们,每年给钱又给粮的,真是够可以了。
候父在地里累了一天,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回到家,看桌子上清汤寡水的连点油水都没有,候父气的想掀桌子,不过桌子是没掀,却是狠狠将脚边的凳子踢飞了:“怎么又吃这个?”
“我成天干活这么累,你就不能做点好的?”
老太婆啪的将饭碗往桌子上一摔:“爱吃不吃!”
“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爱吃不吃!”老太太嫌恶的瞥了眼老头子,就坐下自顾自的吃饭。
才回来几个月,她就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要是早知道老头子把那么多钱拿去养狐狸精去了,她是宁死也不能让他如了意啊,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家底全没了,连原来最孝顺的大儿子都跟她离了心,家里这两个儿子也恨上她了。
一想到以后都是过这种日子,老太太就觉得日子没了奔头,有的时候恍惚想起从前儿子没离婚时过的好日子,她就感觉跟做梦一样。
候父见老太太半点没把他放在眼里,实在气不过,把桌子上清汤寡水的菜给扫到地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盘子摔了个稀碎。
“个老东西,你不想吃可以不吃,你摔东西干什么?摔了再买不得花钱?!”老太太看着地上的盘子心疼的要死。
候父一听也有点后悔:“谁让你那么跟我说话的!”
“家里的粮食都是我挣来的,你就给我吃这?”
老太太看着地上的炒菜可惜:“那你想吃啥?你要是有钱我就给你买去,你有吗?没有你跟我叫唤个啥?”
说完就拿起一个窝窝头吃起来,“你要是觉得家里吃食不好,你去刘寡妇家去啊,她家吃的好,听说过年做了好多腊肉呢,你去啊!”
“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家底都让你败干净了,儿子们也跟咱离心了,还成天咋呼,你咋呼个啥呀,我要是你,早一根绳子吊死了!”
候父又气又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连儿子们都不提了,你又在这闹什么!”
老太太一摔筷子:“是我闹啊,不是你嫌家里饭菜不好么?”
她气呼呼的指着地上的狼藉:“这不是你砸的呀?”
“如今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还想吃好的?你看我身上还有几斤肉要不要吃?要吃我割给你吃!”
候父被老太太一数落,就跟瘪了的气球似的:“老二他们不是说每年给我们二十块钱的吗,你找他们要去啊!”
“我都这把岁数了,每天还得干体力活,不吃点好的身子吃不消啊!”要是跟过去似的啥活不用干,他忍忍也就罢了,可现在他是真忍不下去啊,他要再忍,他小命都要没了。
“你找我儿子干啥,你不是还有别的儿子吗,你找他去啊!”老太太咬着刺嗓子的粗粮窝窝头,“你给人花了那么多钱,连人娶媳妇的青砖瓦房都盖上了,你让他孝顺孝顺你,不过分吧?”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候父还真听进去了,说的也是啊,他给他们母子花了那么多钱,如今被儿子们知道,都不管他了,害的他一把岁数还得下地挣工分,自己过的这么惨,他们娘俩不得‘帮衬帮衬’?
候父打起了别的主意,也懒得再跟老太婆吵架,按着现在的形势,他要是跟老太婆打起来,那俩小崽子,一准帮他们娘,不会帮他。
虽说分了家,老俩口住的屋子却是不差的,住的还是正屋,老两口住东屋,原来西屋是给候孝东留着的,后来侯家孩子多了,实在住不开,西屋就让候家几个男丁住了。
现在还是这么住,不过平时吃饭还是回自己家吃,候二家住东厢,候三家住西厢,两家面对面,正屋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听见,只是听的多了,他们也都麻木了!
候三端着饭碗就到了候二家门口:“刚才爹提那十块钱了,要不我们就把那钱给他们?”反正早晚都要给的,如今他们俩也不缺那十块钱。
“不给!”候二还记恨当初的事,“不是我狠心,爹现在的日子跟村里其他人家比,已经是顶好的日子了,他不知足,还想跟过去似的,顿顿大鱼大肉,你说可能吗?”
“他要是不把钱给了刘寡妇,他想吃多少肉没有啊!”
“现在跟我们诉苦要钱,门都没有!”
候三回了自己家还跟媳妇感慨呢:“二哥可是把咱爹恨毒了!”
“活该!”候三媳妇比候二还恨老两口呢,要不是老头子不干人事,他们家怎么会这么穷,一想到那么多钱便宜了刘寡妇,她就恨的目眦欲裂,只是碍着自家男人的脸面,她不好表现的太明显罢了。
没过几天,候父实在耐不住,还真去找刘寡妇了,刘寡妇在知道她暴露的时候就知道再不能从候候父身上刮油水了,哪里还想搭理他。
只是两个人毕竟好过,还有个所谓的儿子,她想跟人彻底撕撸开还真不容易,至于那儿子是不是候候父的也只有刘寡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