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不会死吧?”一个稚嫩的女声颤声问道。
一个尖细的中年女声低声呵斥:“打嘴!”
随即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且死不了,她命硬着呢!”
“还看什么,赶紧跟我出来!”
随即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萧圆也再撑不住,晕了过去。
梦中,她仿佛经历了另一个女孩的一生,看着她小时寄人篱下,大时被周围人嫌弃,为一笔彩礼被打发出去,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梦到最后,那个女孩无比释然的跟她挥手告别,萧圆看她嘴巴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听到。
从梦中惊醒,萧圆连连喘气,好不容易透过气,她就觉得脑袋一阵阵的抽疼,她摸了摸头,头上包裹着一圈布,她又摸了摸,就摸到前额一个小鼓包,疼的她直吸气。
放下手,萧圆枯坐在床上,脑海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简直跟她亲身经历过的一样,萧圆知道梦中的那个女孩就是现在的她了。
萧圆不知道那个系统是怎么做到的,她已经经历几世了,每次脱离出来,关于上一辈子的记忆就跟隔了千年万年一般,不绞尽脑汁的拼命回想,根本想不起来。
就像现在,她就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只大概知道她又经历了一世,但上辈子发生了什么,她就记不得了。
她能想的起来也就只有她这辈子的记忆,也就是那个女孩的记忆,另外就是她自己那一世的零星记忆,萧圆扯了扯嘴角,这样也好,有时候记忆太多也是负担。
回归现实,萧圆忍不住叹气,情况不大秒啊!
她看了看自己枯瘦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毛糙的头发......接下来可怎么办呐?
萧圆正在发呆(想办法),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小姑娘探着头往里看,看萧圆坐在床上,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又似松了口气,吐了吐舌。
转瞬之间,她仿佛就没刚才那么害怕了,大咧咧的推门进来。
小姑娘看着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件补丁累着补丁、洗的都看不清原来颜色的褂子,褂子很大,穿在她身上就跟穿着个袍子似的,她走到床前,盯着萧圆看了好一会,才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好了?”
萧圆将她跟脑海中的小姑娘对上,对于这么小的孩子,萧圆还不会青红皂白都不分的连她也恨上:
“是你娘让你来的?”
小姑娘摇摇头,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薯塞到萧圆手上:“给你吃!”
小姑娘是这家长房的小女儿,说是长房,其实是二房,原来的长子被抓了壮丁,二房就成了长房,小姑娘是长房唯一仅存的女儿,也是原主的室友,叫马小妞,今年7岁,从小就跟着原主,说她是原主一手拉扯大的也不为过。
之所以昨儿没睡在这里,大概也是怕跟个死人睡一块儿吧,萧圆轻叹了声气,她现在的情况是真不大好啊。
萧圆看了眼红薯,又看着马小妞:“回头让你娘知道了,会骂你的。”
马小妞担忧的往门口瞅了眼,就催促萧圆:“你快吃啊~”
萧圆也确实饿极了,顾不得旁的,就连着红薯皮一起大口吃了起来,红薯没多大,她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吃完还舔了舔手指,生怕浪费一丁点。
吃完,萧圆更饿了,她看着小丫头:“你赶紧走吧!”
马小妞又回头往门口瞅了一眼,小脸担忧的看着萧圆:“你不会死了吧?”
萧圆笑着摇头:“放心啊,死不了!”
马小妞这才小大人似的松了口气:“那你快点好起来!”
“等到吃中饭了,我再给你拿吃的!”说完就蹦蹦跳跳的出去了,临出门前,还贴心的把门带上了。
如今正是阳春三月,天气暖和,萧圆待在昏暗不见光的屋里,都不觉得很冷,她靠在床头,开始琢磨接下来的出路。
原主不是马家的女儿,她是一出生就被她亲生母亲寄养在马家的,原主亲生母亲叫柳继红,是个军医,1940年跟着前线部队辗转到了马家老家那边,那个时候她已经快生了,可是部队缺人,没有办法,只能硬顶着上。
等到战事一结束,大部队就转移到别的地方,她因为即将生产,就跟部分重伤员留在老乡家里待产,收留柳继红的就是马家。
柳继红在马家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前后不过半个月,等一生产完,只休息了一个礼拜,她就跟着已经能动的伤员追赶大部队去了,将才出生一个礼拜的女儿托付给了马家人,并留下一块手表当谢礼,说是等战事结束就来接。
接,自然是没人来接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萧圆的到来。
柳继红一走,就再没了音信,等42年北方闹□□,马家跟着逃荒,两边彻底断了联系,后来马家在这边安顿下来,还托人回老家留信,就是怕柳继红找来。
让马家人失望了,没人来找,柳继红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似的,再没有消息。
原主跟母亲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她的名字了,萧圆,估计她是希望一家子能团团圆圆的吧,可惜,事不遂人愿。
至于原主的父亲,原主从马家人那边听说过一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