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林翠山就带着东西上了萧家的门,萧承一看那么多东西,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林翠山放下东西,就拉着萧承上楼:“咱们书房说!”
萧承看了眼闺女,就带他上了楼,林翠山开门见山简单把彩礼的事说了,然后就换了个话题;“我在首都听到了些风声......”
等他说完,萧承也没心情纠结彩礼的事了:“有准头吗?”他烦躁的挠了把头,“不是已经证明那玩意不靠谱了吗,怎么还搞?!”
林翠山摇头叹息:“谁知道?”
“过两天就在上海开会,说的就是这个事~”说着又叹了声气,“我反正是看不明白了,随他们去吧,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萧承嗤道:“你还没退呢,就想撒手不管?!”
“到时候出了事,咱们还能不受影响?想什么美事呢!”到时候乱了套,粮食收不上来,他们还不是一样饿肚子。
“全国一盘棋,地方出了事,咱们部队一样遭殃!”
林翠山瞪眼:“你存心气我是不是?”说着哼了一声,“我跟参谋长说了我就再干两年,两年后我就退休,我眼不见为净,谁也别想烦我!”
萧承不耐烦的摆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咋办?”
林翠山蹭的一下站起来:“还能咋办?人家让咱咋办就咋办!怎么,你还想小胳膊跟大腿较劲?”他嗤笑一声,“别忘了,军人的使命就是服从!”
“行了,该说的都说了,我回去了!”说着就往外走,萧承站起来送他:“你就没点别的想头?”
林翠山无语:“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能有什么别的想头?”他停下来叹了声气,“咱们当初参军不就是为了赶走小日本,消灭军阀?如今这些都没了,我们军人的使命完成了!”
“至于治民,如今军政分家,这些不是咱们该掺和的!”说着又一脸认真的看着萧承,“上回我还跟我家那口子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一个家如此,一个国也是如此,不该咱管的,咱就不要管!”
“做人,还是糊涂些好!”
送走林翠山,萧承转身看着客厅的一堆东西,忽然有种被林翠山虚晃了一枪的感觉,不过他没提改日子的事,萧承心里好受了些,算了,都是为了孩子。
没过两天,萧承果然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进一步推进大YJ的指示,他拿着报纸久久不语,脑子里回想着林翠山说过的话,最后长叹一声,将报纸塞进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
60年春节,萧圆是在部队过的,年景不好,老萧不想劳师动众的回去,就带着孩子们在部队过的年,不过他给老家寄了钱寄了东西,苦了一年了,好歹过年的时候能吃点好的。
过完年,萧圆就进入紧张的中考准备阶段,林彦盯她盯的比老萧还紧,每天晚上都要过来辅导,板着脸半点情面不讲,严肃认真的态度,连本来还防着他的老萧都暂时放下了戒心。
因为去年的灾情,今年的日子依旧难过,粮食供应更紧张了,为了孩子们营养跟的上,萧承特意去黑市买了细粮,林彦也总打着蹭饭的名义贴补,为此爷俩经常吵架,萧圆都习以为常了。
到了青黄不接的五月,好多人家都断顿了,坏消息不止如此,就在这时候,传出了全国范围内精简职工,减少城镇户口,一大批被精简的职工卷着包袱回到了乡下,这下粮食更紧张了。
马银就是被精简的一份子,不光他城里户口没了,他们马家的那一份工作也没了,因为他们马家实在太奇葩,太招人眼,一传出精简的消息,上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马家人。
这一下马家的天可真塌了!
张二妮看着卷着铺盖卷回到家的二儿子一家,心下一突:“这是怎么了?”
马银媳妇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回事?他被厂里开了!”不管婆家人怎么惊愕,她又继续说道,“我今儿来跟你们说一声,我要跟你儿子离婚,他当初属于骗婚,之前我看在他还有个城里户口的份上,忍了,如今是再不能忍了。”
“如今城里粮食多紧张,你们心里都有数,他没了口粮指标,总不能还让我去黑市买高价粮?我就一个妇道人家,没那本事!”
张二妮眼前发黑,她上前一把攥住儿子的胳膊:“是不是真的?”
马吉祥也死死盯着老二:“到底怎么回事?!”
蔡春芽眼睛珠子都红了:“你干什么了?”马金扯了她一把,定定看着弟弟,“赶紧说吧!”
马银苦着脸:“真不赖我!”
蔡春芽死死瞪着他:“不怪你怪谁?我家马金之前干的好好的,怎么到你干的时候就被开了?你到底干什么了?我不管,你去跟人磕头下跪还是怎么样,你必须把工作要回来!”
马银媳妇淡淡看了眼即将要成为前妯娌的大嫂:“这事还真怪不上他,要怪就怪你们家太乱,一份工作还分四个人干,每家干三个月,哪家厂子也容不下你们这种!”
张二妮瞪大眼睛:“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要是不行,他们倒是早说啊,之前不说,现在说不要就不要,哪有这么办事的?!”张二妮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