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会子知道是谁的手艺,还帮着打掩护,“姑母吃的好,以后再碰上好食材,定叫做了给您送去。”
金氏只不信,又知道这是庶出的侄儿媳妇,心里就带上了三分不喜,“都是些豆腐,说什么好食材,唬我呢?”
把孙氏给气的,这要不是当着老太太的面,她真想甩脸子去了。
这里真是没了有些食材配不起这一桌席面,比如:猴头菇。
以前在侯府,这东西是尽有的。如今,却不是那么好踅摸的。
林雨桐也说:“猴头菇我叫人寻了,在镇上也就找了不足半斤的干货……又有像是鸡腿菇云菇这些,都是有限的很。想再配齐这一桌的配料,着实是不容易。这样就是知道姑太太要到了,家里有刚赶上丧事,特意叫人找来的。您想想,它再好吃,也是豆腐。香料就那么几种,谁能做出花来?不过是用这些不常见,稀罕的配料提味罢了。缺了这些,这跟您吃的豆腐并没有不一样之处。”
金氏这才罢了,可看看孙子一勺子接着一勺子吃的香甜,还是道:“那还能配几道就配几道,瞧瞧我家哥儿吃的多好。”提起孙子,她满脸都是笑意。
说实话,说是孩子,其实也不小了,成十岁了。可吃的满脸都是,她是觉得爱到不行,看在别人的眼里,着实不像个样子。
这顿饭吃的老太太很沉默,里面正无话可说,却听见外面隐隐有说话声传来。外间是男人们开了一席,金匡也出来见外甥了,金济叫送来了不少东西,也没说主动上门,自家知道两家的事。不过金孝却始终在这边陪客。
正说话了,金守家匆匆来报,是说给四爷的:“大姑爷人来。”
嗯?
四爷看金守家,“谁?”
“贺家的大姑爷,只带着一个随从,这会子在庄子口的门房歇着呢。”金守家这么说。
四爷忙道:“快请。”
金匡朝四爷摆手,“你先去吧。随后带着来见我。”
“是!”四爷说着,就看身边的金逸,“去叫你娘出来。”
金逸绕到里面团团见礼,大大方方,禀明了老太太,才叫了一声‘娘’。
老太太赶紧道:“那你跟老四赶紧去。可怜见的,那孩子怕是从南边一路寻到了这大北边。”
林雨桐也惊讶,一点也不耽搁,起身就走。
姑太太却看着跟着林雨桐离开的金逸,低声问老太太,“这孩子……是四房的?”
孙氏看了老太太一眼,也不插话。心里却道:别看人家那养的是义子,可等闲人家的姑娘,老四两口子且看不上。族里好些人都开始打听了,想把闺女许配给金逸。在他们看来,这孩子以后必然是个小管事,那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日子比小户人家的日子要好。可她却知道,人家这义子……真不是管事。那是真当儿子养的!以林氏现在的做派,是非得给那孩子挑个四角俱全的亲事不可的。像是姑太太家这几个姑娘,孙氏也瞧了,都不成。他原本还想着如今也都这样了,实在不行亲上做亲,给琅哥儿订一个。姑太太家再不好,也有家业,孩子定是养的也不查,谁知道是这个样子。她也是瞧不上的。她自己都瞧不上,指望四房瞧上?
孙氏不开口说,姚氏只当自己是哑巴。做个贤惠的样儿,照看两个表婶和几个孩子吃喝。老太太更是干脆利索的直接转移了话题,问:“几个孩子可都进学了,学的如何。别把孩子的学业给耽搁了。”
然后说起了念书的事,这一茬就这么给岔过去了。
却说林雨桐出来的时候,四爷已经在走廊的尽头等着了。如今雪大了,这一场雪,没个三五天的,且停不了。她站过去,果然就看见有人带着两个年轻人过来,近前来,不是记忆里的贺知庭还能是谁?
这小子见了老丈人丈母娘,纳头就拜:“岳父岳母在上,小婿来晚了,还请见谅。”
这态度,叫林雨桐的心一下子放进了肚子里。
四爷就将人扶起来:“来了就好。”
林雨桐就道:“赶紧回家,梳洗梳洗。”
贺知庭马上道:“岳母好意,知庭心领。”他朝挂着白幡的地方看去,“进了庄子才知道,二伯娘……”
也是!作为堂女婿,他也是孝子。
四爷心里点头,没失了礼数,至少证明他心里是稳的。他也不叫别人带着去,亲自陪着往灵堂去,林雨桐就先回去收拾院子,叫人准备吃食。
那边到了灵堂,披了麻衣,这才进去上香磕头。
琨哥儿几个吓了一跳:“姐夫?”
贺知庭忙道:“看见你们都好好的,我这回去了,也好跟你姐交代。”
远来之客,琨哥儿得陪着,这里留着珅哥儿他们就行。
等父子俩带着女婿过来,林雨桐这边都准备好了。贺家的随从跟着金嗣去了,肯定是照料的挺好。这边贺知庭被安排进客房,里面小小巧巧,但也暖意融融。屏风后的木桶里热水正蒸腾着热气,一股子药味从木桶里散发出来。
一路确实是没好好的洗洗了,他脱了衣服进去,一钻到水里就激灵一下,明明是热水,却从身体里涌出来一股子寒气,生生的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随后,热流遍布四肢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