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嫌他烦,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不让周侍郎说,这不是要他的命吗?所以不管唐璟怎么拦,周侍郎还是该说就说,不该说也说,最后把唐璟说得满脸通红。
唐璟不懂,怎么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不害臊。果然成过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不过,他以后是绝对变得这么八卦又不知羞的。
为儿子担心到不想回府的孙氏,如今就更不会分镇国公什么眼神了。
镇国公倒还是在犹豫不决。
要说去找那臭小子道歉吧,他是真的拉不下这个脸来。可这样每日都被家里人排挤在外,故意冷落他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叫镇国公也是忍无可忍了。
陈大管家看着他如此焦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今心里唯一还心疼的镇国公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陈大管家了。连镇国公的亲孙子,如今也都知道祖父犯了错,所以不愿意跟他说话了,只陈大管家,还辛辛苦苦地伺候着镇国公。
当然,正因为如此,陈大管家也被家里老婆子排挤了——他们家老婆子是孙氏的人。
陈大管家心疼他,道:“国公爷,我劝您还是去一趟庄子上,将这件事赶紧摆平了吧。”
“你怎么也让我道歉?”镇国公烦不胜烦。
“我是看着您如今这样,实在是觉得难受,您自己就不觉得难受吗?”
不难受?怎么可能呢?
镇国公真是恨惨了这种谁人都能蔑视他的感觉了。就好像他是一个千古罪人,可明明他就只说了几句错话,仅此而已。
陈大管家提醒:“二少爷马上就要随太子殿下一道出京了,这一去,少则两三月,多则五六月,依着夫人的气性,估摸着还可以气一整年,您这会儿不道歉,那可就要再继续忍好几个月了,您能忍得住?”
镇国公陷入了深思……这才一个多月呢,他都快要被逼疯了,要是再来几个月,那还了得?
“国公爷,去吧?”陈大管家还在劝,“眼睛一闭,什么话说不出来?您找个僻静的地儿,说出来只您和二少爷知道,别人谁又听得到呢?父子之间,道歉也就道歉了,能有多丢人?”
镇国公态度渐渐劝和了起来。
“真要去?”
“去!肯定是得去的,家和才能万事兴?”陈大管家再接再厉:“您早点把这件事情给了结了,也用不着像现在这样难受了。”
连夫人的屋子都进不去,多可怜。还有他,连着大半个月都已经没能沾上床了,他更可怜!
所以,为了他们主仆俩的安生日子,只能委屈一下国公爷了,陈大管家毫无负担地想着。
当然,他这嘴里的唠叨还未停下:“去吧,国公爷,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
镇国公一时没能给出回应,他,他需要再想想。
镇国公府这边,孙氏每日都在为唐璟操心操肺,皇宫里头,皇后也因为此次太子出行一事倍感焦虑。
哪怕她如今已经认定太子转运了,可如今去的可是山东,那么远的地方,万一中途的时候老天爷反悔了,失灵了,那可怎么办,一时间又不能回来。
萧衡也知道他母后的顾虑,只能尽量劝慰:
“母后您放心,这回肯定不会出事的。”
“你怎么就能这么笃定?”皇后觉得自家太子这回可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淡然地叫人生气。
萧衡却还真没有太过担心:“儿臣跟您保证,这回儿臣必定能平平安安地出去,全须全尾地回来。”
皇后仍是不信。保证?先前保证了那么多次,可是有用吗?
萧衡在殿里安抚了好半天,却也没有见到什么成效,最后只能将太子妃留下,陪着母后说话。
才出了寝殿没多久,萧衡便又遇到了人。
二皇子跟三皇子一道过来了。原是进宫看望各自母妃,谁想竟然碰到了萧衡。这见了面,三皇子不可避免地就提到了此次萧衡出京求雨一事。
二皇子虽说平日话不多,可今儿却离奇了些,竟一句话都没说。
萧衡担心他,便多问了一句:“二弟今儿有心事不成?”
“没有。”二皇子摇了摇头,隔了会儿又问,“对了,皇兄这回一定要出京么?”
“都已经是定好了的事儿,还能改不成。你怎么了,突然问起了这样的话?”
二皇子终究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萧衡都以为他不会再往下说了,谁知二皇子又深深地看了萧衡一眼,道:“皇兄,一定要早日归来。”
萧衡失笑:“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