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行动不便,夫妻又看着很文弱的样子,压根没跑出几步。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几个拿着大柴刀的男人。
那几个男人看着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应该是流民。他们追着一家四口,大概是为了抢劫粮食。
夫妻被流民们追上,丈夫转身面对四人,把妻子和木盆往前推,希望自己能拦住流民,让妻儿先跑。
妻子含泪把木盆狠狠向前一推,转身扶住快摔倒的丈夫。
安西心里一跳,连忙运气轻功,从水面掠过,追上那随水飘走的木盆。
现在虽然只是积水,还没到洪流的程度,但晚一刻,木盆就真的不知道飘向哪里了。
里面只是两个年幼的孩子,这样飘走,难保能活的下去。
全力调动所有的内力,几息时间,安西终于追上了那木盘。
牢牢捉住木盘,安西转身的瞬间,就看到了流民拿起柴刀,砍向夫妻二人。
安西连忙捞起水上漂浮的一根木枝,用力向流民打去。
流民的手被打偏,柴刀掉落到水里。他们惊骇的看了一眼这边,似是不敢相信。
安西才不管他们的反应,拉着木盆往夫妻那边而去,另一只手还抓着木枝,以防万一。
流民们害怕安西的实力,看他牢牢盯着自己这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妒红了眼的心终于冷静了一刻。
他们慢慢的往后退,看安西没反应,随即飞快的潜入水底。
安西眉头一挑,当即出声,“不要!”
可是,那些人并不听他的,潜下水,当下就消失在浑浊的水里。
安西不由的心下担忧,这水也太脏了,在水里行走都很危险,何况是潜入水里。
这些天,他每天都用望远镜观察,看到水里漂浮了不少尸体,有各种动物的,比如家禽,比如老鼠,也有各种不明漂浮物。
这样的水,一旦喝进肚子里,很难不生细菌,从而产生疫病。
洪水过后,往往伴随着疫病,就是这个道理。
安西到是不担心这几个已经沦为强盗的流民,就怕他们把疫病带到人群中去,那到时,可能会死很多人。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他们已经跑了。
安西走到夫妻二人眼前,还不等他说什么,丈夫苍白着脸,感激的笑笑。
然后下一秒,他就倒栽下去,要不是安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就要跌入水里了。
妻子被丈夫连带着,也站不稳,好在她牢牢抓着丈夫,在安西扶起丈夫后,她也跟着被带了起来。
安西一手抓住木盆,一手抱住丈夫,实在空不出手来检查他的身体。
他原本是想让妻子抓住木盆,自己先给丈夫检查一下,可是看她那副虚脱的模样,还是不敢交给她,怕她没力气抓牢。
安西抓紧丈夫,对着妻子说,“你抓牢,我带你们去避雨。”
妻子虚弱的点点头,抓住丈夫的手指泛白,青筋暴露,显然是极为用力的。
但是没有用,她已经脱力了,即使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依然在安西动了一下之后,手脱开了丈夫的身体。
安西看她这样,快速出手,抽出丈夫的腰带,把两人捆在一起。
由于安西的速度太快,还不等丈夫摔倒,他就已经绑好了。
带着一家四口,安西游向了他家左前方的一处院落。
这里也属于那户人家,院子里建了一个阁楼,看格局,应该是给闺中小姐居住的。
阁楼的一楼已经被淹了,木制的楼梯泡在水里,已经腐朽不堪,根本走不了了。
好在安西有轻功,直接运起了内力,带着一家四口,上了阁楼的走廊。
上来之后,就不怕被水冲走了,安西直接放开了他们,推开阁楼的门,看里面空荡荡的,积满了灰,应该是很久没人居住了。
好在屋顶是瓦片,里面没有漏水。
阁楼里有木床和桌子,还有一个躺椅,其他什么都没有。
安西把一家四口带了进来,提着腰带,把夫妻二人放在床上,把两个小孩放在躺椅上。然后给四人逐个号脉。
越把脉,安西的眉头皱的越紧。
这一家四口,全都在发高烧,显然是在外面淋雨淋的。
两个小孩已经烧的昏昏沉沉了,必须马上医治,妻子好点,只是在低烧,还有点脱力,等吃了药,缓过来就好了。
最麻烦的是丈夫,他不仅高烧,后背还有伤,关键,他还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