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从伙计嘴里听到方家的消息,安西连忙多打听了几句,“你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吗?原先是哪里人?”
“这个,”伙计迟疑的道,“好像从是南边来的,具体哪里我也不知道。原本是哪里人我就更不知道了。”
安西又追问了几句,这方家保密工作做的倒是不错,伙计那里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说是南边来的,可清苑这地方,南通九省,鬼知道是哪个南。
看来想要追本溯源是没办法了,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赶去北平,然后登报寻人吧!
此时也顾不得方家是不是被寻仇了,顶多找到人之后,把两个孩子交给他们,自己离开北平躲躲好了。
想通了这一节,安西遂问伙计,“这里到北平需要多长时间?县里可有车去北平?”
“我们这里倒是没有车过去,不过马车有,去北平要五六个时辰。”
也就是说,需要十多个小时,怪不得方家一大早就出发,恐怕是想天黑前赶到吧。
“那我要去哪里租马车?”安西问道。
“要是先生信得过我的话,就交给我,先生想什么时候出发?”伙计一听,立马揽下这生意。
“明天一大早吧。”
“那行,明天早上六点出发,您没什么行礼,一辆车就可以了,我会让车夫快一点,天黑前必定到。”伙计打包票。
安西点头,递过去两块钱,其中一块五是租车的费用,剩下五毛是伙计的小费。
等到伙计离开了,安西和两个小家伙待到下去,等他们睡着了,顺手点了睡穴,然后一个人离开了客栈。
这次他去的是警署,在警署对面的混沌摊子上坐了半下午,直到一个高胖穿着黑白两色制服的男人出来,才凑上前去。
这人制服和其他人一样,但脚上踏着皮靴,腰间系着标有英文字母S·L字样的皮带,显然都不是普通货色。
安西一过去,二话没说,就递出了一块手表。
男人一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围,此时是下午三点,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唯独对面卖混沌的李老头,不过没关系,李老头是自家本家人,看见了也没事。
男人带着安西来到一个小巷里,“先说好,得罪上面的事,我不干。”
安西失笑,其他人都是违法犯罪不干,这人倒好,得罪上面的人不干,显然平时也没做过什么好事。
不过这不关安西的事,他不是来找茬的,“小事,我只是想要一张身份证明而已。”
男子挑眉,这种事犯得着来找他吗?
这个时候,不是所有人都有证件说明什么,也就是那些大人物,才会弄这个,什么学籍证,官员证啥的,一般人哪用的了这个啊。
安西笑,“听说在清苑县惠明中学毕业的学生,有资格考大学?”
他这话意思就是,自己要的不是所谓的身份证,而是一张学籍证。
在来的时候,安西就打听清楚了,这个清苑县出过一位在北平当过官的大人物。
大人物告老返乡后,就在家乡办起了中学,算是惠及乡里。有那位大人物的关系,国内几所大学和惠明中学建立良好往来,有资格向那些大学输送人才。
当然,这是需要经过考核的,这里的大学采取自主招生,想要进去,还得考试通过。
不过国内大部分私塾的孩子,是没资格去参加考试的,但惠明中学有这个资格。
现在惠明中学已经办了七八年,那为大人物也去世了,接替他成为中学校长的是他儿子。他儿子可不算是正直人,在清苑县的风评一般,因而安西猜,买卖学籍这事应该比较简单。
至于安西为什么不去找现任院长,而是来警署?
那就更简单了,安西不是真的要学籍资格,只不过是想要个身份而已。但这种话不能名正言顺讲出来,只好以此做借口了。
果然,男子一听到安西的要求,立刻放下心来,“你跟我来吧。”
随后,他就带着安西光明正大的回了警署,穿过里面零零散散穿着制服的人,走到一间标有副局长的办公室里。
男人自在的坐到办公椅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叫什么?多少岁了?哪的人啊?”
安西立刻答道,“安西,20,清苑县东吕乡树房村。”
这个树房村是存在的,只是早在几年前就没了,因为打仗,也因为饥荒,走的一个也不剩,现在安西说出去完全不担心被拆穿,因为类似遭遇的村子实在太多了。
果然,男人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写完盖了个红戳,就递给了安西。
安西接过来一看,表皮是惠明中学毕业证的字样,里面是自己的名字,年龄和籍贯。
最后还有时间,毕业于民国十九年六月初一。
安西知道,现在是民国二十年,也就是说,这个毕业时期是去年的,倒真有意思,连这个都顾忌到了。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也没多耽搁,直接告辞离开了。
等回到客栈,弄醒两个小家伙,然后带着他们去买一些东西。
首先是吃食,明天要在马车里待一天,食物不能少,还不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