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蓝凤和小哥哥来说,也就是再过几个月会有一个小堂弟或者小堂妹而已。
大房那边,蓝大伯娘也只是撇撇嘴,然后暗暗嘀咕再生一个娣来,看她那样也是生不出来儿子的。
可是二房的气氛很是奇怪,蓝二伯高兴的直搓手,二伯娘温柔的抚摸着肚子,来娣也很高兴,一会帮她娘找吃的一会给倒水的。
招娣有些沉闷,心里更是复杂。
有些不敢置信,眼神怪异的瞅着她娘额额肚子。
怎么可能还会有孩子呢?
不可能的。上辈子明明就她和姐姐两个人啊,她私奔之后没了家里消息,不知道她娘怀没怀,可是她十六岁出嫁的时候,家里可没有弟弟妹妹。
会不会像蓝大伯娘那样,怀了然后流掉了。
只有这个说法说的通的。
她的眼神更复杂了,有遗憾也有轻松。
从私心来讲,她并不想让娘生孩子。
女孩是增加负担,如果真生男孩,也许她和姐姐就难了。
虽然她现在当家,但这是因为爹娘性子软,可是家里有了一个男孩,在爹娘他们心目中家里的东西都应该是儿子的,就不一定会让她当家了。
也不一定愿意供她们姐妹上学了。
可是现在她又知道这个弟弟或者妹妹不会有出生的机会,她又觉得有些可惜。
所以最后招娣只能让自己无视。
她不会主动对娘肚子里的孩子出手,可也不会保护她,让她自己听天由命吧。
可是村子里婶子大娘的都爱逗人,何况还有个爱挑事的蓝大伯娘,“来娣,招娣,等你爹娘有了儿子,你俩就得靠边站了。”
来娣表情有些僵,“我们都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招娣是完全不搭理。
好不容易有孕,蓝二伯娘不用别人说,自己都特别注意。
平时不舍得吃的鸡蛋,现在天天吃一个。
也不挣命干了,工分只要拿到六分就可以了。
连蓝二伯都和凤爹开口要了两回小鱼。
凤爹很是感慨,在饭桌上还说,“这么多年,我二哥都是没声没响的,这回居然为了没出生的孩子和我开口了,真是稀奇。”
“咋不稀奇,我第一次看到二嫂磨洋工。”凤娘也觉得有意思。“队长也知道两人太想要个儿子了,居然没开口骂人。”
蓝凤摇头,“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到时候在弄个抑郁啥的。
“可别当你二伯、二伯娘说这个,她们不爱听。”凤娘吓唬闺女,有时候可不能说大实话,要不然最后真生了个闺女,还不得被赖上。
“哥,你说男孩女孩有什么不同。”不都是血脉的延误么,“为什么有人就那么执着呢。”她是女孩,不懂。就问问男孩是怎么想的。
蓝小哥哥有些脸红,看到妹妹还在等他的答案,小小声,“男孩女孩是不同的,我们男孩是站着尿尿的。”
蓝凤直接笑倒,她家小哥哥咋这么蠢萌呢。
凤爹娘也乐的不行,不过还是斥他两句,“妹妹是小姑娘,别和妹妹瞎说。”
蓝凤眨眨眼,她内心老阿姨,至于站着尿尿,她从小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不新鲜了好吗。
夏天匆匆而过,秋天到来,蓝凤她们成了车家小学最高年级的学生。
现在黑省是五三三教学模式。
即小学五年,初中、高中三年制。
因为初中不是想上就上的,是需要考试的。
所以毕业班老师格外严格了起来,即使现在班级只剩下十五个同学了。
按照往年经验,这十五个能有五六个去上初中就不错了。
不过今年班级里好学生挺多,特别是蓝家几个孩子,老师也准备多努力一下,争取多送几个孩子去念初中。
这也是光荣的事儿。
招娣最近有些恍惚,她娘肚子鼓了起来,一直安安全全的什么也没发生。
现在二伯娘也不沉默寡言了,有天突然神秘兮兮的和家里人说话,“我肚子里绝对是男孩,我做梦了,是个到处爬的小男孩。”
这就是所谓的胎梦了,农村人信这个,认为这是老天给的预兆。
“以后我家来娣、招娣就会有弟弟给撑腰了。”蓝二伯娘一脸的幸福。
招娣觉得这辈子她自己就能过好,完全不需要弟弟,靠人哪如靠己。
今年秋天有些反常,抢秋收的时候,突然下了小雨,为了粮食全大队都冒雨割稻子。
大着肚子的也不止她一个,所以她就是想请假,队长也不会同意的。
蓝凤和小哥哥也在帮着码稻子,学校在春耕、秋收都放农忙假的,学生们也要下地干活。
不过大人们一般也是会照顾这些学娃子,只让他们干些轻松的。
去年蓝凤和小哥哥还在帮忙捡地瓜,今年年纪到十岁了,活又重了些,让抱着稻草四五个码在一起,稻穗冲上,省得稻穗脏了,也方便大人挑稻草。
这活要说多累也没有,主要是扎手,稻穗上有很多毛刺。
还好凤娘有先见之明,给蓝凤和小哥哥都带了手套。
一直干的天黑,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