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织布的工序就极为复杂,如今被闻人奚这么一弄,复杂程度又增加了不少,闻人奚还专门从织坊和染坊都专门准备了一些人手,就专门负责这件事,不会影响布庄正常的生意供货。
闻人家的三个主子都忙碌得很,唯一还会担心锦安的锦云忙得根本想不起来。
而罗家那边日子就鸡飞狗跳多了。
等到第一匹烟云缎成功织好,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这其实很正常,很多稀少的料子一年的产量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否则怎么会那么珍贵?
闻人老板听闻人奚说成功了以后,就看到了被闻人奚拿回来的料子。
作为做布料生意的人,闻人老板自然有眼光得很,看到烟云缎的那一刻眼睛立刻就亮了,上手用食指的指腹轻轻触过装在匣子中的一小块料子,感受了一下手下的感觉,立刻笑了出来,“好!好!好!”
这第一匹烟云缎并不是纯色,而是彩色的,有些像彩色的云彩,不过堆叠到一起并不会显得庸俗杂乱,反而清新又仙气。
适合年轻的小姑娘用。
这也是闻人奚专门准备的,这匹烟云缎她有用。
“爹,别着急啊。”
闻人老板是个识货的,闻人奚见他这么高兴,显然是和闻人奚想到一块去了,不过她却让闻人老板别着急,随后伸手拿起匣子里的那块不大的料子轻轻一抖。
闻人老板愣了一下,随后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
原本就像是一缕被摘下来的彩云,如今在阳光下,还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光芒,让闻人老板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再次看过去,依旧是那种感觉。
随着布料微微晃动,有不明显的霞光一闪而过。
“这……”
“撷取天边的一缕云,落入人间,巧手织成一匹烟云缎,爹觉得,可合适?”
合适吗?
怎么可能不合适?
闻人老板年轻的时候到处走,也算见多识广,就连宫中的一些贡品他都见过。
但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料子。
就如闻人奚所说,像是将天边的云彩撷了下来。
“马上安府的孙小姐就到了及笄的日子,爹你说,我们若是送上这匹料子如何?”
安府为什么在樊城地位特殊?因为安府的老太爷是个大儒,如今的皇帝没登基之前是太子,而那位老太爷就是当时的太子太傅,是名正言顺的帝师,如今夫妻两人在樊城养老,家中儿子孙子却已经成才,三个儿子一个是江南书院的山长,还有两个则都在朝中为官,是简在帝心的人物。
孙小姐是老太爷最小的孙女,大儿子老来得女,今年不过十五,马上就要到及笄的日子了。
安府那样的人家,自然不会收礼,来往的也都是读书人,闻人家照理说同样不能送礼过去,毕竟闻人家只是樊城的一个商户人家而已。
但安府和昌盛布庄合作了多年,府上很多布都是在昌盛布庄订的,闻人奚并没有准备在孙小姐及笄的日子送上去,而是准备提前几天。
她如今同安管家熟悉,不过是将东西递给安夫人罢了,自然没什么问题。
之后的事情,闻人奚对自家的料子有信心。
安夫人如何能不想让孙女及笄的日子热闹些?对女子来说,及笄非常重要,算是正是走向人前,也是告诉所有人,吾家有女初长成了。
闻人奚还有个心,希望安府孙小姐及笄的日子能够看到这匹烟云缎做成的衣服被穿出来,这绝对是最好的广告她这一次准备的烟云缎当然不止这一匹,只不过这一匹为了安抚孙小姐及笄的日子,所以最先完成而已,剩下的还有九匹。
“只怕安府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人家送的东西。”闻人老板当然想,但他心中同样知道,这不现实。
“爹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在及笄的日子送过去,我准备这两天送过去,距离安府孙小姐及笄的日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时间岂不是刚好?”
当然刚好,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安府织房的人做一件衣服了。
闻人老板顿时明白闻人奚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不得不说,他心动了。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怕闻人奚办事不牢靠,闻人老板决定亲自去,他和安管家认识了十几年,两人关系还不错,也能说得上话。
“那就交给爹来办了。”
闻人奚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有人办,那当然更好了,闻人奚也不想操心啊。
于记的烟拢纱一直打着物以稀为贵,平时很难买到,一年的产量也就那么一点,走的是高端路线,基本都留给樊城的权贵人家了,昌盛布庄最好的料子自然也差不多。
而这一次,闻人奚要用烟云缎夺走于记那批购买烟拢纱的顾客。
回敬当日的算计。
于记那边见过了这么久,闻人家都没有报复,早就放松了下来,但不管是闻人奚还是闻人老板,都不是个吃亏的性子。
当时没有报复,不过是手上没有证据罢了,毕竟那个小厮表面上来看是吴家的人,和于记可没有一点关系,就算双方都清楚又能如何?
对于记来说,那些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