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成和徐祖爷脸上都带着笑意,看尽欢和郎卫国一大一小两个人抢绿豆团子,抢的不亦乐乎。
晚饭郎成做的是小炒牛肉、番茄炒蛋、炝炒莲白,一共三个菜,主食是擀面条。
刚吃了一堆绿豆团子的尽欢胃口一般,一碗面条吃完就放下了筷子。
郎成看尽欢吃得少本来还想问问的,结果捡郎卫国食欲也不咋的,就知道两人是绿豆团子吃多了。
吃完饭徐祖爷立马带着尽欢走路,准备散步去送仙桥,时间还早慢慢走过去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米面每样都是两万斤,本来就挺大的体积的,再加上猪肉和禽蛋,一大堆垒起来都超过了拱桥的高度。
现在是夏天,天黑得晚。路过的人少,但是并不是没有。
为了以防万一,尽欢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大幅黑布把这些东西全部给蒙上了。
做完这些之后,祖孙两因为无聊,在桥上摆了袖珍的象棋打发时间。
等范从礼他们开车来的时候,尽欢已经连输了三局了。
这次的交易范从礼没有用现金,直接用的大黄鱼,两个提箱的大黄鱼,晃得尽欢眼花。
交割完成之后,尽欢还专门交代,让范从礼以后找一点装粮食的口袋,空间里面的白棉布,做口袋都要用完了。
徐祖爷和尽欢打着手电回家,路过簧门街的时候,尽欢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
精神力很快探查到,哭声的主人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她面前有一大堆焚烧纸张之后的灰烬。
“婆婆,您还好吧?天都黑了您怎么在蹲在这儿哭啊?”尽欢走上前问。
老太太迅速擦了擦眼泪,“没,没什么,妹娃儿勒,你们快走,别人看见你们跟我呆在一起是要倒大霉的!”
“婆婆,现在破四旧是不能烧纸的,你也赶快回去吧。”尽欢指着地上的灰烬说道。
听了尽欢这话老太太又开始掉眼泪了,
“这哪是什么纸钱啊,这是我和我老头子一辈子研究的心血,被那群学生娃娃一把火烧没了!我老头子现在还气得躺床上起不来。”
“老姐姐,现在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徐祖爷看着一大堆灰烬也是觉得可惜,“这些东西,只要你们人在,以后还能写出来的!”
老太太用手背摸了摸眼泪说:“我们两个老东西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呢,说是搜查反动书籍,把我们粮票布票全都搜走了,就没想给我们留生路啊!”
“这群人也太不像话了,这不是明偷暗抢吗?”徐祖爷有些咬牙切齿。
老太太用手锤了锤胸口说:
“粮票这些也就算了,我手里还有点对付一下还能到月底,
可我们的那些藏书现在还没寻到地方安置,要是再被搜到烧了,我老头子怕是要被活活气死哟!”
“你们要是舍不得,让亲戚朋友帮藏一下啊?”徐祖爷积极帮老太太支招儿。
老太太摇头,“我们老两口唯一一个儿子去了美国,已经多年没有音信了,再说那些东西现在都是封建遗毒,送人人家都嫌沾上倒霉!我和老头子那些学生徒弟对我们都避之不及,别人哪还敢上门打交道啊!”
“婆婆,我妈也是学医出身的,您要是信得过我们,那些书籍我们带走帮您保管!”尽欢犹豫了一下试探地说。
“真的?”老太太眼睛里面的光彩一闪而过,“还是算了,别把你们给连累了!”
徐祖爷立马接过话来,“老姐姐,书我们带回乡下去,到时候风波过去,一定完璧归赵还给你们,不过我家娃娃会翻看一下里面的书,你看可行不?”
“还还什么啊,既然你家娃娃有学医的想法,就直接送给你们好了,
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书其实本来不值钱,我们老两口就是觉得被烧了太可惜了!”老太太摆手就说把书送给尽欢。
尽欢听了这话,一方面为老太太可惜多年的藏书感到惋惜,一方面也为自己又有医书可以读感到高兴。
她妈留下的那些医书,这几年都被尽欢给翻了好几遍。
医学虽说是实践的科目,但尽欢觉得至少在理论上,她已经摸到医学的外门了。
老太太一路带着尽欢和徐祖爷往家里走,到了家让徐祖爷和尽欢在客厅稍微坐一下,然后就进了里屋,估计是在跟她老伴儿商量。
接着老太太扶着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者出来,老者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出来。
老者身体状况确实不大好,行动说话都气喘吁吁十分费劲儿,
“坐,坐吧!别客气,我项某人一生也是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想不到晚景如此,如此凄凉,遭难了唯一敢上我们家门的,居然是你们这对陌生的祖孙!”
徐祖爷沉默了几秒才宽慰道:“老哥哥,我觉得作为医学院的先生,悬壶济世教书育人,都不会是什么坏人,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天道不公啊!”
“呼——听到你这么一说啊,我心里反而坦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都是泥巴埋到脖子的人了,还怕什么呢!”老者长呼了一口气说道。
老太太拍拍自己老伴儿的手,“你要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