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恂开玩笑道“没办法,我胆子小。”
宋瓷才不信呢,“胡说,你要是胆子小,就没人比你胆子大了。”
她又道∶“你看,你已经不困了,我为了让你吃顿饭,可真是用心良苦,这世上还有比我还要好的继妹吗"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江恂眉峰微扬,轻声道“有。”
宋瓷问道“谁啊”
顿了顿,江恂故意道∶“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叫…宋小雀,她也对她的继兄很好。”
宋小雀
宋瓷疑惑地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她是咱们村的人吗,还是你在军工厂的同事?”
江恂勾了勾唇,欠揍地拉长了调子,“不告诉你!”
宋瓷眸子瞪圆了些,“你……”
江恂轻笑了一声,打断她的话,“快,饭好了,去灶房端饭吧。”
话音落下,江老太太喊他们两个吃饭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宋瓷皱了皱鼻子,“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会打听出来宋小雀是谁的。”
还不到农忙的时节,晚上的时候,宋瓷和江恂依旧去抓知了猴。
其实,接连做了几个春梦,江恂心里有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瓷,他生出了躲避的心思,不太想和宋瓷有太多接触,不过,宋瓷也要抓知了猴赚钱,一时半会儿,他每天晚上还得和宋瓷一块儿出去。
抓知了猴拿去黑市卖钱的滋味很不错,可现在,江恂倒盼着军工厂多送些零件过来,这样,他可以尽快去军工厂上班。
离宋瓷远一点,或许,他便不会再生出那些不可描述心思。
这天晚上,他们二人拎着一网兜的知了猴回了家,走到江家大门口的时候,透过莹润的月色,王家门口的人影映入宋瓷的眼帘。
是程云落!
杏花的满月挂在天空,月色明亮,程云落神色看起来有些憔悴,有气无力拍着王家的大门,等着王家人给她开门。
听到动静,程云落朝宋瓷的方向看去,看到宋瓷的那一刻,她脸色不太好。
一段时间不见,宋瓷还是那样的白皙貌美,还有心思出去抓知了猴。
望着宋瓷拎着的网兜,程云落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那可是满满一兜的知了猴,倒到锅里面,就着香喷喷的油炒一下,肯定比吃肉还香!
她饿得浑身没力气,宋瓷却有那么多的知了猴,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气死人!
见程云落直直盯着她,宋瓷没说什么,神色如常。
程云落幽怨地收回目光,看到拿一网兜的知了猴,这会儿她肚子更饿了。
这时,王家的大门打开,陆让从里面出来,对着程云落道∶“怎么了?”
说过这话,陆让也发现了不远处的宋瓷和江恂。
看到宋瓷,他面上涌出一抹狼狈,自打那天宋瓷把什么话都说清楚了,他再也没见过宋瓷。
看了宋瓷几眼,陆让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对着程云落重复了一遍,“怎么了”
往常程云落好面子,她又把宋瓷当成情敌,不愿低宋瓷一头,才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可现在,她快饿死了,程云落顾不得那么多,哭起来,“陆让哥哥,我好饿啊!”
程云落委屈地道∶“李家人拿了我五十斤的口粮不说,做饭的时候,他们还偷偷把我的饭藏了一半,那些饭最后都进李家人的肚子里了,我快要饿死了。"
程云落手里有钱不假,可她也不能顿顿吃点心充饥、或者是去供应饭店吃饭,她住在李家,李家人口多,为了节省粮食,李家人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
但每顿饭都是李家人做的,程云落也没办法不让李家人拿她的口粮。
几天下来,程云落饿的面黄肌瘦,浑身无力。
程云落的声音传到宋瓷耳边,听到这些话,宋瓷有些意外。
感情程云落大晚上的来找陆让,不是要和陆让你依我依,而是找陆让要吃的。
宋瓷想,依照程云落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没力气再和沈然打架了。
不过,这也不关宋瓷的事,她对着江恂道“回去吧”
陆让呆呆望着江家的大门从里面被阖上,等宋瓷的身影消失了,陆让才有心思搭理程云落,“大半夜的,你让我上哪里给你弄吃的"
“云落,你再忍一忍,明天我去李家一趟,看能不能解决这件事。”
程云落呜呜哭了起来,她都要饿死了,结果陆让还要让她再忍一晚上。
回到江家,宋瓷去了灶房,打算烧水洗澡,呈然程云落落到如今的境地是她咎由自取,可不得不承认一点,不是所有的人家都像江家人一样和善。
如果不是遇到了江恂和江老太太,今个夜里饿肚子的人很有可能是她。
陆让把网兜的知了倒到水盆里,进来灶房,“屋里热,我来烧水吧。”
宋瓷笑吟吟地道“往常都是你烧水,今天晚上我来烧水。”
江恂不太明白,“为什么”
“我这是在报答你啊!”宋瓷大致把沈然和程云落的遭遇讲了一遍,“托你和外婆的福,没让我吃一点儿苦头,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说,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