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例,将此重贿收归内藏?”
果然就逗得官家哈哈大笑起来:“我只道馆阁有只小饕,却不知身边还藏了个老饕!”
林内臣笑着,刚要俯身领命,官家又心情颇好地补充道:“索性这样。以后每隔三两日,就赐他一桌御膳,总该能让小饕餮满意了。”
林内臣暗暗心惊,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从容应了。
与寇准他们所担心的不同,晏殊办起这事来,可一点不似他斯文秀气的外表,而充满了杀伐决断。
他很快查出了诬告者的身份,不是别人,正是陆辞的上官,馆阁中集贤院的院士苏嵩,就向皇帝回禀去了。
皇帝得知后,果然大发雷霆。
毕竟在他心里,馆阁当是个超然而清贵、孕育才俊的地方,结果却是藏污纳垢,养出这么些个心胸狭隘,嫉妒贤才的小人。
又如何不怒?
对此还不知情的陆辞,正跟宋绶在集贤院里一人一张书案,聚精会神地读着书,忽听外头喧声大作,一列禁兵涌入,很快就将被摘了官帽、灰头土脸的苏嵩和那几个守当官,给一并押走了。
馆阁这种连皇帝都礼遇有加的斯文清静地,会出这种直接押人走的情况,恐怕还是第一回。
众人议论纷纷,无心工作,宋绶更是眼前一亮,等人一走,就忍不住握住陆辞双手,代为高兴道:“官家圣明!总算将那一直为难你的奸人给拿下了。”
陆辞微微一笑,领了宋绶心意,却压低了声音道:“小心隔墙有耳。情况未明前,还当慎言。”
尽管看那不客气的捕人架势,最轻也是降职撤职,但不到结果出来,又谁知会否是误会一场呢?
要是宋绶此时的表现被人得知,事后告密,那可就麻烦不小了。
宋绶这才稍微收敛喜色,向陆辞点了点头。
二人重新坐回书案前,宋绶自是欢欣雀跃,陆辞也有些神游。
苏嵩在他看来,尽管讨嫌,却是个无胆也无能行大恶,且只要把握准了心思,就很容易糊弄的人。
又每日待在这满是藏书的集贤院中,根本没什么机会接触外头的大官,又如何会惹了别人的眼,被针对打压到这一地步?
陆辞越想越好奇。
饶是他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想过得往自己身上联系,自然找不出丝毫头绪来。
苏嵩被雷厉风行地捉走,关押起来后,晏殊又在官家的授命下,紧锣密鼓地对其展开了彻查。
诚如陆辞所料的那般,大恶的确不曾有过,但小恶累积起来,也够他喝上一壶的了。
不过在最终处置的结果下来前,陆辞怀揣心事地回到私宅中,就诧异地对上了一桌子精致而丰盛的御膳。
“……这是怎么回事?”
陆辞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从菜肴上移开,询问还在恍惚中的下仆。
那下仆赶紧道:“就在阿郎回来前不久,宫里来人,道是‘完璧归赵’,又赐了这一桌御膳,是为补偿。”
“完璧归赵?”
陆辞复述道。
下仆如梦初醒,连忙把忘在一边的那三个大包裹给拿了过来。
陆辞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又着实觉得不可思议,便暂且压下,把三个包裹的封口仔细查看了一番。
见明显是被拆封过,又重新包起来的模样,他就完全明白过来了。
……这大概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陆辞唇角微扬,把三个包裹放到一边,便泰然自若地享用起这顿‘压惊宴’来。
当他在摆了冰盆的清凉小厅中,心情颇好地享用御膳时,苏嵩却在炎热潮湿的牢房中惶恐不已,追悔莫及。
早知如此,他根本不该去招惹陆辞……
晏殊行事不偏不倚,叫虎视眈眈的寇准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很快查实一切,上交圣听,由官家亲自裁决,便将此人官职一撸到底,还得罚铜一千。
除此之外,皇帝在看过计省呈上的薪资列单后,还决定对各级官员每月所领的料钱、薪和米麦等,都做了一定上调和加厚。
尤其是被皇帝一再强调,至为关注的那些个品阶偏低的京朝官和选官,受惠最大。
一县尉在发现,自己每月的俸禄,由只能领半斤驿券肉,到直接翻了一倍,竟可以领两斤整了,更是高兴得在题壁诗上对皇帝歌功颂德,广传一时。
这类弘扬功德的诗篇,很快在各地层出不穷,也在当地官员的有意上禀下,传入了官家耳中。
赵恒听得浑身舒泰之余,对间接促使他做出这一决定的陆辞,潜意识里不禁多了几分喜欢。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