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半分情面地将其一撸到底。
虽看在先帝的情面上,未对其赶尽杀绝,却也是被削成了体面全无的白身,多年来积蓄下的巨额财富被充入军资不说,养尊处优多年的杨崇勋,还被禁军兵士按在板子上,结结实实打了十大军棍。
这一顿军棍挨下来,一阵鬼哭狼嚎后,原本完好的另外一条腿也断了。
哭哭啼啼的一家人在京人的鄙夷唾骂下,狼狈地逃出京城,往老家的方向去。
赵祯余怒未消,在将跟着杨崇勋捣鬼的一干尸位素餐的武将一一予以严惩,望着‘因祸得福’而丰盈起来的军资,才渐渐平静下来。
要供养禁军的西线远征,军费上的开销甚巨,还是个需接连不断进行投入的无底洞……他之前没少自掏腰包,朝着内需库动手。
如今一口气宰这么多头肥羊,就如同做了好些比无本买卖,收益清算下来,直让连蛤蜊都舍不得食用的堂堂天子都吃了一惊。
若非他天性仁善、且理智尚存,否则在四处用钱的这一节骨眼上,怕都得迷上‘抄家’的行当了。
要不是实在舍不得,为此人选愁得焦头烂额的赵祯,都快要忍不住将小夫子给派去了——二任秦州知州,岂不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么?
等陆辞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京师时,最终被确定为秦州知州的这名要员,刚巧早他一日已然离京。
“竟是晏兄去了?”
陆辞从正逢休沐、特意来城门口蹲他的柳七口中得知那位‘幸运儿’的名姓时,不由一愣,脱口而出道:“是何人陷……举荐?”
非是他对晏殊怀有偏见,而是这位以审慎严密、好诗喜雅著称的斯文人,可跟烽火狼烟的秦州毫不搭调。
以晏殊好稳打稳扎,除开早年做州官去往各地的经历外、轻易不离京城的脾性,会愿为了他自请出使吐蕃,已是铁树开花。
却绝不可能会亲历前线,做调兵遣将的‘蛮活’的。
既然晏殊不可能自请去西线,而但凡是对他有些许了解的友人,也不可能将人往‘火坑’里推,那想必是出自政敌的手笔了。
不曾想,他这回却猜错了。
“还能有谁,”柳七懒洋洋道:“自是丁枢密了。”
随着王钦若彻底落马,一蹶不振,被远贬边州,丁谓在幸灾乐祸之余,又有些兔死狐悲,便安静了好一阵子。
凭他敏锐,很快就捕捉到了官家在偏爱寇相之余、也有意扶持一派与之抗衡、以免朝中形成性格强势的寇准一言堂的用意。因此投其所好,很快复起,这几年来,官职总在枢密正使与末相间徘徊,常能冷不丁地打寇准一个措手不及。
寇准以身为北人自傲,对晏殊这等温温吞吞的南人,素来是瞧不太起的,充其量是看在陆辞这一自己颇为心上的小辈的颜面上,才未似从前那般频频挑刺。
丁谓却与晏殊一般,同为南人,作为在朝中人数较少,势力较弱的南地出身官吏,纵使晏殊有意做个纯臣,也难免被打入他们派系之中,无法全然置身事外。
丁谓之所以将晏殊推到秦州去,还真不是存着害人的心思。
众所周知的是,那曾是陆辞的任地,若其不将治理当地的经验心得对晏殊倾囊相授,自可离间二人友谊;若陆辞当真毫无私心,那晏殊作为南地一派官员中的后起之秀,在秦州表现出色,于他而言也是有利无弊……
正感愤懑焦急的赵祯,得晏殊这一人选后,虽称不上十分满意,但碍于事态紧急,还是下定决心一拍板,不给晏殊周转的机会,次日就命人上任去了。
“丁枢密缺德多了,这回倒是做了件好事。”二人骑马朝皇城去的路上,柳七忽贴到陆辞耳边,小声乐道:“有同叔任知州,青弟岂不是如鱼得水,便利得很?”
陆辞不置可否,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他所想的,与柳七所认为的,刚好恰恰相反。
以晏殊的保守太平做派,狄青在率军出征后还好,但在州中事务的决策上,怕是会有不小分歧。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对不起大家……最近状态很差,断了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