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能死亡……面对这种情况,直接死真的算是轻松了。只是想到角斗场那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伤亡才有的斑斑血迹,还有那些被关在笼子里,明明年纪轻轻却已经伤痕累累,满身绝望的人,她就觉得不能用这么痛快的方法处决他。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这怎么行?
当然是要活着去还债。
尽管她仍然坚定的认为自己还是原本的李星,还是大家口中的‘阿缘’,但产生了变化这件事,她还是有所察觉的。
“我回来的事情还没传出去。”没等千手扉间回答,她就继续说了下去,“有问题的话,就继续保持现状也可以。”
保持现状,自然说的就是‘姬君回去天上’这个现状了。
虽说一回来就撞到这么个冒牌货和这个地下角斗场,但是从打听出来的消息来看,就算没有自己,这个世界发展的也很好。
所以她其实完全不用回去继续做‘辉夜姬’……或者说,说不定没有自己反而更好。
“不。”千手扉间收敛了目光,在阿缘疑惑的视线中单膝跪地。
“我很高兴您的成长。”
如果说过去的姬君还是‘公主’更多的话,那么离开了近七年再回归于此的她,无疑更像是一位‘君王’。
对此,他只会高兴,而不会失望。更何况对他们来说,姬君能够回来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正是因为期待奇迹。他才会在接到报告之后,人生中第一次丢开了一切,不管不顾的用飞雷神几次转移夜以继日的赶了过来。
“更对您的回归,感到了无上的喜悦。”
给主犯从犯定完罪和结果,接下来的事情就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接到消息的忍者们从外面赶来——其中不乏有接到消息说自己失踪的家人找到了而迫不及待一起跟来的。
而更多忍者们的到来让工作变得更加仅仅有条。
紧急调来的医疗忍者负责治疗——对于这些因战斗而产生的伤病,他们敢称第二,就没有敢说第一了。
只经历过临时处理的伤口被重新治疗包扎,他们也离开了昏暗的地下和关押自己的笼子,不用再担心会不会在下一刻被拉出去丢到角斗场上生死难料。
身下是暖烘烘的干净被褥,入口的是热乎乎的食物和干净的水。周围来往的人虽然不全都很亲切,但每个人都会认真的把他们当做一个人来对待,无论是交谈还是照顾。
一直到这个时候,这些被解救出来的人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有人痛哭,有人哀嚎。
在安全的环境里,人们肆意宣泄着情绪。
一些重伤昏迷的人,到了今天也都清醒过来。
二十来岁的青年才刚挣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弟弟哭着扑到了自己身上。这个平时十分坚强,就算重伤也一定会忍住眼泪的少年此时却哭的格外夸张。眼泪糊了一脸,让那张清秀的脸都变丑了。
“哥!你终于醒了!呜啊啊啊啊——”
“小声点,病人才刚醒。”
一个穿着白色制服带着口罩的女人见状皱着眉走了过来。
“你再这样吵闹,就把你丢出去。”
“抱、抱歉。”
还躺在床上的青年用沙哑的声音替自己的弟弟道歉。
“他只是有点激动……别哭了,忍。”
他努力抬起手在弟弟头上摸了摸。
一直到这个时候,记忆才重新回到了脑海当中。
他是在任务结束之后回去的路上被人偷袭的,也是自己大意了,觉得任务完成了之后就只剩下回去复命了,就放松了警惕。
被带到这里之后,他因为是正值壮年的忍者,而被安排了最多的战斗。从一开始的饿兽,到后来的人。
尽管他每次都活了下来,却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他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往往伤还没好,就再一次被扔上擂台。
一次又一次。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家里人,他甚至撑不到现在。
只是就算一直靠着毅力撑了过来,他也以为自己会死在下一次上擂台的时候了。除了他有了满身的伤之外,更因为他下次的对手是从别的斗兽场来的专门培养的‘斗士’。那样的斗士往往都是在外面罪大恶极的凶恶之人,他们上场并不只是为了战斗,更是为了‘表演’——为了能激发起观众的热情,他们往往会用格外夸张的手段去虐杀。
自己在状态还好的时候曾经勉强杀死过一个这样的‘斗士’。但现在这个状况,他不认为自己能再次活着下场。
在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了,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一定是被什么人救了。
他努力转头看了看周围。
——不对,应该说是,他们这些人都被救了。
青年也有几分想哭了。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是亲身经历过是无法理解的。
只是看弟弟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的样子,他的眼泪就突然被憋回去了,同时也回想起了另一件事。他赶紧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干什么。”
穿着白衣服的女医生要把他重新按倒。她也有点生气了,她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