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去,从寿安堂走一圈,他脸色简直黑得可怕。
反倒是苏瓷,她一点都没生气,她其实就没把颜氏很当一回事,对方存在,就相当于快乐生活中一颗小沙子,是有点碍眼,但她生活圈子大得很,根本就不怎么在意。
“嗯,我知道了。”
她拉拉杨延宗手,小声哄他:“别生气啦,今天还说送我呢,可不许拉着脸。”
她往后偷瞄两眼,趁着一拐弯阿康阿正他们没跟上时,踮起脚尖,亲了他额头一下。
轻轻一啄,眉心一软,她眼睛骨碌碌飞快左右看了两眼,又笑眯眯瞅着他,拉着他那只手在荡来荡去,笑脸像阳光一样灿烂。
让人心情都不禁多云转晴了。
“这路上慢些无妨,山道别走了,走大道罢,坐车过去。”
杨延宗被她哄好,拉着她手来到二门前,最后他马都没骑,和她一起钻车厢里去了。
他一路送出城郊二十里,才不得不停下来,放柔声音叮嘱:“等到了昌邑,好生调养身体,药膳都备好了,每天一盅,可不许忘了啊。”
他捏了捏她耳廓:“路上不许折腾,乖点儿,别让我担心,听见了没?”
他熟知苏瓷,得待在车厢里好几天,怕这丫头无聊透顶了。
苏瓷笑嘻嘻:“我做荷包啊?”
她还冲他挤挤眼睛。
荷包还没见过影子,她就已经拿出来邀功好几次了,偏偏杨延宗就是受用,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但脸上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行,我等着呢。”
一按她脑袋,把她按回车厢里头,杨延宗回头又仔细吩咐了阿康阿正许多安全上问题,末了,才退后一步。
苏瓷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冲他挥手,他微微翘唇,目送半旧青帷油车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了,才翻身上马,带着阿照等人掉头回去。
……
杨延宗肯定是没空陪她去昌邑小住,他现在轻易都不会离开阳都。
和坤氏微妙摩擦中,但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个表面还勉强算平静局面是绝对维持不下去了。
杨延宗就不欲苏瓷留在其中了,因为坤氏有个六王老皇帝都没有人物,那就是坤太后,对方顶着国母身份,又不需要顾忌男女之别,后续很容易让苏瓷吃闷亏,于是他直接把苏瓷送离阳都了。
好吧,苏瓷都明白,既然是这样,那她就不管了,只安安心心游玩泡温泉呗!
阳都里目前都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事。
苏瓷出行也刻意低调,一辆半旧不新青帷油车,慢悠悠行驶前往昌邑驰道上,阿康阿正他们都穿戴普通随扈服饰,骑着染杂了毛色马匹,不疾不徐护在青帷油车左右。
她开玩笑说做荷包,但也没真做,毕竟车上多少有点颠,看书做针线之类需要聚焦活儿都很伤眼睛。
她低调出行,也就不肯张扬了,骑马是没有,一路都待在车上,虽然窗外景色时不时会很美,但当呆坐了四天时候,她也不行了,实在是太无聊啊!
她催促阿康阿正,快点吧,别晃晃悠悠了,赶紧,争取明天下午到温泉庄子!
阿康阿正得令,马上就加快了速度。
谁知这么一快,一行人去碰上了一件意料不及事情来了。
……
当天,一行人在抵达昌邑东界,在距离温泉庄子大概八十里路地方停了下来。
这地方原来预备明天傍晚才到,提前了一天,让客栈老板十分为难:“客官,这,可房间还腾不出来啊!”
这个小镇名叫青牛镇,青山如黛,侧临谷水,三条小溪在镇子中穿行而过,景色优美,民风淳朴,就是客栈少了点,像样也就一间,胖胖客栈老板面露歉意,苏瓷也不为难他,撩起车帘看了眼,“行了,要不咱们租个民宅住一宿吧。”
也不是非得客栈不可。
说来,她对着黑瓦青墙青藤环绕古朴民居,兴趣还大一点。
阿康掏出一粒碎银子,抛到老板怀里,“没事,东家,你给咱们推荐个能租民居吧。”
客栈老板解决了难题,又得了银子,十分热情,他是本地人,问他最合适了,闻言立马响亮应了一声:“有!镇子东头就有,是我老伯家旧宅,房子都是青砖很结实,就是小了点,如果客官不嫌弃,可以到那边看看去!”
大家过去一看,还真不错,镇子东头最头一家,房子虽然旧点,但收拾得很干净,青砖糯米好房子,三间正房,四间厢房,一圈有些破旧篱笆墙把后院圈起来,后院果树郁郁葱葱,和篱笆墙外茂盛草木连成一片。
唯一小缺点就是这个了,太久没人住了,篱笆墙外杂草杂木没人清理,太丰茂了,不知道有没有蛇,不过他们有雄黄粉,撒上就可以了,这个阿康阿正他们十分熟练。
另外就是房主在后院种上了菜,墙角有发酵农家肥味道,不过把桶提远一点也没事了。
“这边过去半里地就是谷水了,晚上风很大很凉,夏天敞着门睡一点都不热!要不是我老伯家四代同堂,实在住不下了,又舍不得曾孙,他还不肯搬。”
苏瓷看过挺满意,冲阿康点点头,阿康笑道:“好了好了,行,东家就这吧。”他抛给老板一小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