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那几个姑娘都完全不一样。
无论是横夺妹夫的唐家大姑娘,还是要跟堂姐娥皇女英的唐家四姑娘,唐家闹出这么多事,如今京都女眷对唐家姑娘的印象自然十分不堪。倒是这位当初在未嫁的时候就传出许多流言蜚语的清平王妃,却竟然是难得的赤诚的性子,这怎能不叫人觉得奇异呢?
她们看向唐菀的目光更亲近几分。
唐菀见凤念吃饱了,便叫他去跟围在她们女眷身边无聊地打哈欠的小家伙儿们一块儿去玩儿。
“我陪王婶。”凤念乖乖地说道。
其他的小家伙儿得了命令早就呼啦啦地做鸟兽散了,凤念却抱着唐菀的手臂软软地,格外亲昵。
这么乖,顿时收获了许多的喜爱,许多戴着精致的戒指镯子的手忍不住捏了上来。
凤念只觉得自己的小脸已经麻木了,被捏得面无表情,只是却依旧乖乖地靠着唐菀。
唐菀脸上在笑,却也知道这是大家对凤念的喜爱,因此只在心里心疼儿子生得太过可爱……生得太过可爱真的是一件叫人很为难的事情呢。
她笑眯眯地轻轻摸着儿子软乎乎的小脸儿,正在这个时候便听到不远处孩子们仿佛闹了起来。之后,就听见一声孩子的大声刺耳的啼哭声传来。那几个小家伙儿的方向一瞬间就凌乱了起来,似乎在打架。
宫里今天是在热热闹闹地过年,闹得打架啼哭的有些不好,唐菀忙起身看过去,却见几个孩子围在一起,一个小家伙儿正坐在地上哭,脸上鲜红,仿佛是被什么给挠了,雪白的脸上带着几道鲜红的痕迹。他的对面,一个白嫩的小孩子正拿着一个精致嵌宝石的小酒樽十分得意。
看见那得意洋洋的孩子是凤含,唐菀便微微皱眉。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凤含抢了人家孩子的酒樽,还把人家给推到了。
一旁几个小孩子正气得不得了,忙着先安慰那个哭得可怜的孩子,摩挲他的脸,一边想要扑上去打凤含几下子似的。
唐菀的对面,安王妃一下子跳起来了!
她在京都并不怎么在外走动,与安王关起门来闷头过日子,都说是被先帝贵妃给吓破了胆,因此就算是皇帝登基之后,安王夫妻也依旧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
虽然说安王妃也一向不怎么登清平王府的门,不过唐菀对这位低调又温和的长辈印象挺好的,总比那跟红顶白的景王妃叫人敬重多了。
此刻见安王妃满面怒容,几步就到了那个坐在地上哭的孩子的面前,心疼地去摸孩子的脸,唐菀想了想便想起来了,这孩子是安王嫡长孙,被安王夫妻爱若珍宝,是安王妃的命根子。
此刻看见长孙的脸上被划破了,安王妃再低调老实的性子也受不了了,转头便指着急忙也上前的东山王妃质问道,“这就是东山王府的家教?!抢东西,还要伤人!”这可是伤在脸上,若是留了什么伤疤可怎么办?
安王妃气得浑身发抖,见东山王妃柔柔弱弱,含着眼泪上前给她请罪,便冷笑着说道,“少在我的面前装出这么一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呢?!赔罪?你赔得起么?”孩子的脸受伤了,难道一句轻飘飘的赔罪就揭过去?绝没有这样的道理。
“去叫太医过来。”唐菀见安王妃抱着哭得打嗝儿,小身子都委屈得抽搐的小家伙儿,忙对一旁的宫女说道,“请太医过来给孩子看看伤,再赶紧拿一些好的伤药来。”她细细地叮嘱了那宫女几句,这才放下心,却见因安王妃突然这样大声,因此连太后都不说话,便忍不住去看太后的脸色。
显然东山王妃也在观察太后的脸色,她先将得意地给自己炫耀战利品,见到安王妃这么厉害还想去踢安王妃两脚的儿子护在身后,这才露出几分不安与柔弱地对安王妃说道,“王婶先别动怒,这事儿,不过是孩子们的玩闹罢了,含哥儿,我会回去好生责罚他的。今日是太后娘娘与陛下,皇后娘娘设下的家宴,本是一番好意,请王婶不要这样高声,坏了宫中的一番心意吧。”
权势赫赫的清平王府惹不起,难道东山王府还惹不起一个赋闲在家的安王府?
她这么识大体,安王妃却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也知道今日的确是扫了宫中的兴致,而且大过年的找宫里闹腾的确不像话。
可是当东山王妃这么贤良乖巧,踩着她去讨好宫中,叫她越发恼火起来。
“太后娘娘,我……”她转头想跟太后解释。
“你不必惶恐。孩子是做长辈的心肝肉儿,是最要紧的。什么过年,什么家宴,都赶不上孩子的平安。你无需介怀。”太后摆了摆手,见东山王妃脸色微微发白,便淡淡地说道,“既然东山王妃说这都是孩子们自己的事儿,那咱们长辈不必插手。叫他们自己解决。”
这些孩子年纪大的也只不过五六岁,年纪小的三岁多谢,好几个在一块儿,此刻都怒目看向凤含,倒是很团结的样子。不管怎么样,太后是喜欢看见孩子们这样团结地护着自己的伙伴的。她这话叫东山王妃脸色缓和了几分,安王妃却急忙对太后说道,“可是娘娘,我家大哥儿……”
“问问大哥儿,是想自己解决,还是叫长辈帮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