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跳梁小丑丑态百出却不自知,只怕你相中的姑娘与你一般性情。我不能糟蹋了我的儿子。”她虽然不苟言笑,可从不会说这么刻薄的话,唐菀呆呆地看着广陵侯太夫人,又觉得她这样不要忍气吞声是对的。
罗嫔看见广陵侯太夫人都不心虚,那广陵侯太夫人为何要忍气吞声。
“你放肆!”罗嫔见一个寡妇竟然敢这么嘲讽自己,顿时大怒。
广陵侯太夫人拍案而起,大步上前就给了罗嫔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下子,不仅罗嫔捂着火辣辣的脸傻了,唐菀都傻了。
这……没有预兆的呀。
“你,你……”
“我在宫中放肆,自然会在娘娘们面前请罪。可你一个嫔妾也敢在宫中放肆,我却看不过去!”广陵侯太夫人才不会说李大人跟罗嫔如何如何,那不是叫皇帝脸上无光么?她儿子以后还得在皇帝的手下做事,只是她这些年的委屈,不给罗嫔两巴掌实在不能解恨。
她可不是罗嫔那样软玉娇花一般的人,性子最是强硬,不然,也不能守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家产抚养儿子。此刻一张脸板得死死的,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罗嫔的脸上,冷冷地说道,“把罗家那种女人说给阿穆,你当我这个母亲是死的不成?!”
她声色俱厉。
罗嫔被这两巴掌与此刻这个脸色刻板的女人的疾言厉色吓得一下子哭了起来。
怪,怪不得当初李大人不喜欢这个女人。
这种夜叉星谁敢喜欢啊!
“陛下,陛下……”凤樟今天没有被皇帝召见,罗嫔便哭着向皇帝求救。
皇帝闭着眼睛揉着眼角,很久之后看着罗嫔问道,“朕亏欠了你什么?”
“陛下?”罗嫔泪眼朦胧地看着皇帝。
“若朕没有亏欠你,为何你要这样叫朕不能有片刻清闲?”皇帝见罗嫔呆呆地看着自己,仿佛傻了一样,便冷淡地说道,“自从回宫,朕觉得最轻松的时候,竟然是你在冷宫的岁月。”这话有点叫人觉得惶恐,罗嫔直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又觉得皇帝的脸色有些许改变,却见皇帝又沉默很久才说道,“你的事,朕已经容忍太多。由着你在宫中吵闹,由着你野心勃勃,本记挂着的是当初的情分。只是如今想想,所谓情分像是笑话。”
他知道罗嫔最近时常把凤樟的庶长子要送到东宫是想做什么,那时就明白,自己的纵容其实并不是厚道,而只是在厚颜无耻地要求皇后厚道。
看着皇后笑了笑,皇帝心里难免生出几分疲惫,对罗嫔摆手说道,“朕累了。你作祟这么久,朕真的不想再看下去。”
一个作祟,叫罗嫔肩膀一抖。
“陛下?”她顾不得脸疼了,急忙跪下哭着说道,“我不回冷宫。”
皇帝的目光晦涩。
他只淡淡地说道,“朕对你仁至义尽,只是你却人心不足。不去冷宫……那就送你去浣衣局。”
唐菀在皇帝这样说话的时候竟然都不敢随便开口了。
她觉得皇帝没开玩笑。
可是浣衣局,那不是给苦力宫女做事的地方么?
罗嫔也哭哭啼啼地看向皇帝。
“如今二皇子已经成家立业,宣平也下嫁南安侯。”皇帝见南安侯坐在大公主的身边,眉眼都不动,完全没有给自家岳母求情的意思,就觉得罗嫔这人缘真是绝了。
亲闺女亲女婿都不求情,她这做母亲的能不失败?
心里叹了一口气,皇帝便对罗嫔说道,“今日,宫里就再也没有罗嫔。只有宫人罗氏。”这一句话就是彻底地把罗嫔打落尘埃了,唐菀都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把罗氏给一下子废到了底儿,却见皇帝平静地说道,“如今,朕顾忌着最后一点情分,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回冷宫享受锦衣玉食,只是从此不许你踏出冷宫半步。要么,你就去浣衣局,做点宫人应该做的事。”
他完全没有留情的余地,罗氏却已经光彩黯淡下来,仰头怔怔地看着皇帝,流着眼泪说道,“陛下,你怎能这样狠心?我,我陪伴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
“陪伴朕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皇帝淡淡地说道。
罗氏一下子被这句话给打击到了。
她摇摇欲坠,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委顿在地哭了起来。
大公主依旧没有吭声。
唐菀犹豫着握紧了她的手。
如今,大概也只有大公主还能为罗氏感觉到一点难过了。
可是大公主却心里并不十分难过。
皇帝并没有要罗氏的命,而且罗氏进了冷宫,依旧锦衣玉食,不会被人怠慢,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唯一难过的,不过是看着罗氏给李穆说亲才愕然地发现,罗氏大概对自己与李穆都没什么疼爱。
她只不过是把自己与李穆当做是巩固罗家权势的工具而已。
不然,若是但凡对儿女有半分真心,怎么会把罗家的那些恶心东西说给自己的儿女。
一想到这,大公主就没法为罗氏感到难过。
“今天过年,本该高高兴兴的,罗氏哭成这样,陛下当然心里不舒坦。”皇后便温和地对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的宫女们说道,“送她出去吧。”看罗氏的样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