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没说什么。
为了自己的妻子动怒, 她并不觉得太子是狠毒的人。
如果太子不为太子妃出头,她反倒觉得那样不对。
只是她还是扶着大公主说道,“那你也小心自己吧。”她扶着大公主才进了太后的宫中, 就见凤弈正身穿铠甲站在宫殿的正中央。
外面的天光映照进来, 他俊美得不可思议,叫唐菀的目光凝固在凤弈的身上不能转移。
这样痴痴的小模样儿, 大公主虽然气氛紧迫都忍不住笑了,与唐菀一同走到凤弈的面前问道, “已经料理干净了么?”昨天半夜京都外喊打喊杀, 又是火光冲天,十分喧嚣,大公主自然也没有休息好的,听到了很多的尖叫哭闹,还有女眷的求饶声。
对于这样女眷被牵连,大公主同情一下就揭过去了。
她也知道或许在这些皇位与权势的争夺之中女眷有些无辜。
可是既然已经享受过自家的男子在外面打拼出来的荣华富贵, 那如今跟着他们一同遭受惩罚, 又有什么不对。
难道还只能共富贵,不能共生死不成?
且大公主是不相信这些女眷全然无辜的。
太子妃这件事,短短时间就在京都传得到处都是,难道没有这些女眷的功劳么?
如果她们真的对太子妃这件事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那也不算是无辜了。
唐菀也忙看着凤弈。
离得凤弈近了,她才发现,凤弈的铠甲上还有已经干涸了的鲜血, 都迸溅在他的铠甲上。
“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她慌忙府摸冰冷的铠甲。
凤弈见她慌张,便抬手握了握她的指尖儿宽慰说道,“不是我的血。是斩了两个负隅顽抗的贼子。”就有人不愿束手待毙,知道自己已经被皇家给翻出来了,就想要做最后的一搏。
对于这样的事,凤弈自然杀一儆百,一刀一个,震慑出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他一向都是干脆果断的,只担心唐菀会害怕。然而唐菀只在乎凤弈有没有受伤,才不在意那些坏人的死活,闻言松了一口气,便过去给太后请安。今日太后也在,面容肃穆,难得不那么和蔼可亲。她的身边坐着脸色难看的皇帝,却不见皇后。
太子也不在。
“阿菀也来了,快过来坐吧。我就知道你担心阿奕,得叫你进宫先看看他安好。”太后对唐菀挤出了一个笑容,叫唐菀与大公主坐在自己的下首。
“母后呢?”大公主便问道。
“她与太子正在东宫照顾太子妃,且她身体弱,听了一些话心里过不去,难免伤身。”太后便看向自己面前。
她的面前正跪着一个浑身发抖的凤樟。
唐菀乍一看见凤樟吓了一跳。
刚刚她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凤弈的身上,竟没有看到凤樟已经跪在宫里了。
不过她没有察觉凤樟的存在是因为在意凤弈,可大公主呢?
她不由把目光投向大公主,见大公主面无表情地垂头整理自己的衣襟,似乎并没有什么话想说似的,显然早就看见凤樟了,却没有愿意搭理他。看见凤樟此刻浑身只穿着一件寝衣,寝衣凌乱,面容惊慌,显然是大半夜的被直接从床上拖下来,唐菀嘴角抽搐了一下。
“您是想审问他么?”
大公主见凤樟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便对太后问道,“东宫的事,他也是传播流言的人?”
“这件事,不能宫中关起门决断。”太后干脆地说道,“既然京都之中被这些龌龊的人传得到处都是流言蜚语,那今日我就好好地,明明白白地审一场,总是要还太子妃一个清白。”她的目光沉稳,叫身边的宫女开始召见许多朝中重臣与女眷,还有众多在京都最有名望的皇族还有内眷。
等唐菀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后的宫殿之中已经设立了无数的座位,与皇帝一侧都端坐着的都是前朝的重臣与皇子,与太后手边的就是皇族的女眷还有京都显贵的女眷。这样许多人都不安地坐在太后的宫殿里,好在太后的宫殿很大,倒是也坐下了。
可是看着太后与皇帝的脸色,大家又都觉得这件事只怕是十分麻烦的。
看样子,这一次太后要追究京都的流言了。
关于所谓太子妃怕是红杏出墙,太子长子不是太子的血脉这件事,京都的人大部分都有耳闻,聪明些的都半点不参合的。
若太子长子不是太子的血脉,皇家怎么可能容忍这个孩子出生呢?
哪怕太子妃肚子大了瞒不住人,可小小的婴孩儿出生就夭折也不是难事,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他降生就已经夭折了。
既然皇家留下这个孩子,皇帝还大喜,默认这孩子就是日后的皇太孙,正说明这个孩子就是太子的。
至于太子子嗣艰难这个传闻,虽然皇家从未否认,可是……也没有承认过呀。
那些流言之下,难道要太子跳出来高呼一声“我能生!”不成?
再说,子嗣艰难,却不是确定生不出来,没准运气来了,儿子也来了呢。
因此,那些流言蜚语,还有对皇家的嘲笑,虽然有一些长舌妇津津乐道,可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没脑子的。倒是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