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屋里说了几句闲话,逐渐太阳偏西,外头凉快了下来。
郑颂贤提议,“薇儿,咱们去花园子里逛逛吧。你总在屋里坐着怎么能行。”
说完,他不由分说拉起刘悦薇的手就要出去。
刘家花园子也不小,园子中间有个亭子里,这里位置极佳,风大,凉快的很。
郑颂贤把石凳吹了吹,垫上自己的帕子,让刘悦薇坐下。
“这天说热就热了,前几天下两场雨,还怪凉快。昨儿太阳一出,就烤人的很。马上要入伏了,到时候日子更难熬了。”
刘悦薇问他,“夏日里这么热,你们学堂里每日有没有一些瓜果吃呢?”
郑颂贤点头,“每日晌午有,但先生怕我们贪图享受,读书上的事儿,一丝不肯放松的。”
刘悦薇有些心疼,“昨儿我爹拿回来一匹好料子,轻薄的很,夏日穿了极其舒服。我给你做一身中衣,也能解解暑气。”
郑颂贤却看向云锦,“你去端些茶来。”
刘悦薇笑,“喝什么茶,厨房做了冬瓜汤,云锦,你去端两碗来。”
云锦想着这里是花园,她倒不用死盯着,听话地去了厨房。
郑颂贤见亭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丛月季,他跑去掐了两朵回来。
刘悦薇笑看他,“你摘它做甚。”
郑颂贤把花拿在手里,仔细把上面的刺儿都去了,“你头上的绢花好看归好看,却是死物,没丁点香味,我给你换一朵。”
刘悦薇头上是一朵石榴花,郑颂贤轻手轻脚给她去了,然后换上了新得的月季。
戴好了花儿,郑颂贤上下看看,“这样有一番不同的野趣。”
说完,他又坐了下来,趁机拉着她的手,“薇儿真好看。”
他离的非常近,刘悦薇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偏向一边,“哪里学的这些淘气手段,当心人听见了。”
郑颂贤忽然抬眼看着她,“庞师兄秋天就要成婚了,他说林姑娘总是忧心忡忡,薇儿忧心不忧心?”
刘悦薇放下扇子,认真看着他,“三郎不变心,我就不会忧心。”
郑颂贤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然后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薇儿放心。”
刘悦薇也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他的模样,他的表情,他的一言一行。她在梦里回味了二十年,想念了二十年。
她伸出颤抖的手,强忍着泪水,摸了摸他温热的脸,讷讷道,“三郎,这辈子,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郑颂贤见她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有些诧异,但听庞师兄说,小姑娘们总是容易多思多想,要多哄哄。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皇天在上,诸天神佛在上,我一定活成个老不死的。”
刘悦薇被他逗笑了,“没个正经。”
正说着,云锦来了,用托盘端了两碗汤。
“姑娘,钱妈妈说,单做汤,不免没味道,略加了几块瘦肉,清淡的很,姑娘和姑爷尝一尝。”
两碗汤放在面前的石桌上,汤水清澈,里面有几块冬瓜,加几块瘦肉。
郑颂贤端起碗,把自己碗里的肉挑给刘悦薇,“薇儿近来瘦了好多,你又苦夏。趁着还没入伏,赶紧多吃些补一补。”
郑刘两家才发迹不久,两家孩子并不似一些富贵人家挑嘴,一粥一饭都珍惜的很。
刘悦薇忙拦他,“你整日读书辛苦,才要多吃一些呢。”
郑颂贤夹起一块冬瓜递到她嘴边,“我不苦夏,再热的天,不拘什么我也能吃个饱。来,张嘴,先吃块冬瓜,再吃肉不腻。”
他这样大咧咧喂她吃,刘悦薇看了一眼云锦,谁知云锦早把脸撇开了。
刘悦薇就着郑颂贤的手,吃了一块冬瓜,“我自己来。”
她也端起了碗,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你喂我吃块肉,我喂你吃块冬瓜,看的云锦牙根都发酸。
吃过了汤,二人在花园里转了好几圈。打秋千,给花儿浇水,忙活了半天消食。
等太阳彻底落山了,郑颂贤去和魏氏告别,刘悦薇把自己的银子都给了他,送他到了二门口。
等刘悦薇回了正房,魏氏问她,“你给了贤哥儿什么好东西,那么大一包。”
刘悦薇笑看魏氏,“我说了,娘可别打我。”
魏氏奇怪,“只要不是女儿家的私物,旁的也就罢了。”
刘悦薇扇了两下手里的团扇,“是银子。”
魏氏吃了一惊,“你给他银子做甚?你伯娘一向不许他随意接咱们家的银子。”
刘悦薇不急不徐地解释,“娘,那是我这些年攒的私房银子。我听说外头的金价跌了,我想拿去换些金子回来。”
魏氏挑眉,“你要金子做甚?就算打首饰,也不用你自己掏钱。”
刘文谦挣了大钱,虽然日子过得低调,家里宅子不大,仆人也不是特别多,但对几个女儿真大方。刘悦薇整日也没俭省,都攒了四百多两银子。
刘悦薇笑眯眯回答魏氏,“娘,近来金价跌了,我去换些金子,等后头金价涨回来了,我再去换回来。娘等着吧,我定能挣二十亩地回来。”
魏氏哎哟一声,“你要是能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