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薇等汪彩凤歇息了几天之后, 立刻带着她去找张经纪。
做生不如做熟,她的宅子在张经纪手里租的,招人干脆也去找他。郑颂贤十日才休沐一次, 刘悦薇决定不等他了,自己单独行动。
张经纪意外地又迎来了刘二姑娘,“哟,姑娘来了, 小老儿都没出门去迎接, 失礼了失礼了。”
刘悦薇给张经纪行个礼, “张大叔客气了,您是我爹的朋友,我是小辈, 岂能让您迎接我。”
张经纪家里儿媳妇给刘悦薇搬了两张椅子, “姑娘们坐。”
刘悦薇客气道, “多谢嫂子。”
上过了茶水, 张大奶奶就下去了。
刘悦薇开门见山, “张大叔, 我今儿来, 是想请您帮忙的。”
张经纪笑,“姑娘让我猜猜, 可是招女工的事儿?”
刘悦薇点头笑, “张大叔真是神仙,一猜就准。”
张经纪哈哈笑, “姑娘别夸我, 我可不是神仙。姑娘要开丝织坊,租宅子的时候我就晓得,你想招女工, 可不容易。今年雨水好,庄稼丰收,青州没有一处遭灾的,人可不找招。再者,姑娘想招城里的姑娘,非得是那种家里过不下去了的才行。”
刘悦薇回道,“我宁可自己招不到工人,也不想风雨不顺百姓遭灾。”
张经纪笑,“是这个理,姑娘慈悲。姑娘来找我,可是已经有了主意?”
刘悦薇笑眯眯地看着张经纪,“张大叔,我这里招人不容易,您人头广,能不能帮我看几个合适的,您放心,每个人我都给您人头费。”
张经纪并未直接说钱,“姑娘,你要人,我能尽力帮你找,但不一定能招的齐呢。姑娘要什么样的人,能开多少工钱,我还不知道呢。”
刘悦薇来前都打听好了,“张大叔,我这小作坊,才铺开,工钱自然不会太多。我听说别的丝织坊都是按量给钱,做多少工,拿多少钱。这样,我每个月给二百文底钱,其余再按出工量加钱。还有,若是家离得太远,我也可以给住的地方,但要按月扣一百五十文钱。我只管一顿晌午饭,早饭和夜饭我不管。第三,招的女工,必须得是懂手艺的,若是家里娇养着长大的,我也没法几天就教会她纺线。”
张经纪点头,“姑娘的要求倒是不过分,但我给姑娘提个醒,女工我能给你招来,你得自己招个大师傅,不然来了后都大眼瞪小眼,或是做出来的东西良莠不齐,那还不如不开这作坊呢。”
刘悦薇笑,“多谢张大叔提醒,这个我早有准备。不知我这十个女工,您什么时候能给我招齐?”
张经纪吸了口旱烟,“五天吧,我出去问问。一个人四百文钱人头费,姑娘看可行?”
刘悦薇笑,“张大叔,您可要给我找合适的人,要是不能用,我只能让我爹来找您了。”
张经纪放下烟杆,“哎哟,那定然不能。姑娘放心,宅子我给你租的,我也盼着你这作坊能顺利开起来,到时候说出去,也有我一份功劳不是。”
刘悦薇又道,“张大叔,我和您签一份契书吧。到时候找了女工,我再单独和她们签。”
张经纪笑,“姑娘年纪不大,懂得倒是多。”
刘悦薇笑,“我头一回办事情,不免谨慎一些,还请张大叔教我,这样可行?”
张经纪放下烟杆,站起身,“姑娘说的没错,写清楚些,省得后面扯皮。咱们开门做生意的,最怕含含糊糊。姑娘以后要挣大钱的,可要记住了,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这两样事情可不能混淆在一起,不然,再大的基业都能败了。”
刘悦薇也起身,“多谢张大叔教我。”
张经纪找来纸笔,写了份契约书,大概就是帮着找十个女工,女工的条件都写在上面,一个人四百文钱介绍费。
刘悦薇看过,觉得无碍,双方按了手印,一人拿了一张。
张经纪笑,“姑娘难得过来,多坐一会子。”
刘悦薇客气,“多谢张大叔留,只是我还要回去找大师傅呢,等事情忙完了,我再来拜谢。”
张经纪不再留,“那姑娘过几日过来,我必定把人给您招齐了。”
刘悦薇辞别张经纪,带着汪彩凤一起往金缕阁去。
路上,汪彩凤边走边问,“表妹,那什么大师傅,你什么时候找的?我怎们一点动静也没察觉到?”
刘悦薇对着汪彩凤笑,“表姐,我说的大师傅不是旁人,就是你呀。”
汪彩凤瞪圆了眼睛,等她反应过来后,立刻疯狂摇头,“不不不,表妹你别开玩笑,我不行,我虽然会纺线,但我的手艺做个女工还行,做大师傅就差远了。”
刘悦薇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前些日子表姐不在,我去找了东条巷子的姜婆婆。表姐可能不知道,姜婆婆年轻时手艺好的很,因她脾气大,和东家闹翻了,索性回家了。后来陆续在别家干了几年,等年纪稍微大了一点,眼睛坏了一只,就再也没出来过。我本来想高价聘请她来的,但姜婆婆说自己年纪大了,没法再干了。我再三求了她,让她收表姐做徒弟。姜婆婆说让我带表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