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他是个什么性子,推开他,去他屋里寻。
“你以为你一个穷小子,读了几年书,就配得上冬雁了?不进京赶考,要功名没功名,猎来的东西也不知分与我们家。前几日李员外上门来提亲,我就该答应把冬雁许给他,也好过把冬雁嫁给你,跟着你过苦日子。”
白子骞冷笑了一声,没说话,冷眼看妇人无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找鹿。
“鹿你藏哪儿了?”
妇人推开门,没找着鹿,结果看见窗口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阿宓叉腰说:“鹿是他的,为什么要给你?”
妇人看看阿宓,又回头看白子骞,脸色一变:“好啊你,在外头都有这么大的女儿了!呸,你等着,我这就告诉我家冬雁去。”
白子骞一个人习惯了,差点把阿宓给忘了。
柳母一说,他这才发现阿宓的眉眼确实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他蹙眉。
柳母跑出门外,喊道:“这天杀的白子骞,在外头和野女人生了孩子,乡亲们来做证……”
白子骞冷道:“闭嘴,你再胡说试试!”
他抽出挂在屋外的弓箭,对准柳母。
柳母平日里泼辣,白子骞又一副冷淡厌世的态度,哪里见过他发火挽弓。
想到这人连黑熊都不怕,柳母立刻噤了声。
“你、你等着吧,我这就找里正评理去。”
常乐镇有个规矩,重承诺。
白子骞家当年还没有没落的时候,和柳冬雁指腹为婚,原是柳家高攀,后来白子骞双亲出了意外,白家飞速没落。
柳冬雁作为镇上数一数二的美人,柳母很希望女儿退婚,嫁个有钱员外。
可惜常乐镇这种地方,她敢退婚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一直拖到现在,柳冬雁都要十七了,还没让两人成亲。
柳母脸皮厚,借婚约为由,时不时上门来顺走些东西。
这回可好,若证明了白子骞孩子都有了,退婚理亏的人就成为白子骞。
白子骞收回弓箭,把屋里小女孩拎出来,面色平静端了热水出来给她擦脸洗手:“一会儿去县衙。”
阿宓稚声问:“白叔叔,她为什么说我是你女儿?你真的是阿宓的父君吗?”
白子骞看着眼前这张粉嘟嘟的小脸:“她胡说的,你不是有爹娘吗。”
小团子点头:“你身上没有魔息,不可能是阿宓的父君。”
“嗯。”他垂眸。
白子骞本来就要去县城,他昨夜已经处理好鹿皮和鹿肉,要带去县城卖掉。
这次还多了个小粉团子。
一路上白子骞见阿宓看什么都稀奇,小团子一双紫葡萄似的眸睁得大大的,惊叹不已。
他卖了鹿,牵着她的小手去县衙,可是看见“明镜高悬”几个字,他眸中冰冷。
白子骞看着身边懵懵懂懂的小团子。
她生得这般好,真去了县衙,若县太爷良善还好,若是有坏心思,她回不了家。
最后阿宓跟着他出门一趟,没被送走,反而得了几个小糖人。
阿宓窝在白子骞怀里吃糖人,觉得人间真是太好啦!
白子骞还给她买了许多小衣服:“以后每日我抽空带你去捡到你的地方,你家人应当会来寻你。”
毕竟这样的小粉团,不可能是谁家故意丢弃的。
阿宓叼着小糖人,含含糊糊说好。
对于阿宓来说,在他身边耽搁几日的光阴,只是修炼中眨眼一瞬。苏苏百年才会回去妖魔界,她有大把的时间找父君。
白子骞果然一连几日都陪着她去那颗树下等,可是没等来阿宓的家人,反倒先等来了柳冬雁。
柳冬雁不顾柳母阻拦跑出来,震惊地看着白子骞身边的阿宓,泪目盈盈:“子骞哥哥,我娘说的是真的吗?她真是你的女儿?”
因为小阿宓,镇上已经有了流言碎语,说白子骞在外头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白子骞知道这些流言,嗤之以鼻。
此刻柳冬雁质问,许多人已经围了上来。
白子骞冷声道:“不是。”
“那为何她会住在你家里?”
阿宓见人群对白子骞指指点点,事情因她而起,阿宓说:“他没骗人,我叫澹台梓宓,我爹爹叫澹台烬哦!白叔叔在等我娘亲来接我。”
柳冬雁将信将疑:“真的吗?那你……爹娘去哪里了?”
阿宓说:“娘亲在很远的地方,爹爹死了。”
柳冬雁难看的脸色转晴,原来是个寡妇的孩子。
白子骞不可能会看上那样的女人,她放下心来。
第二日,柳冬雁上门来,带了一篮子野菜,恳切地说:“子骞哥哥,我娘说了,只要你给一百两银子做聘,或者考上秀才,就让我们成婚。”
白子骞在院子中擦箭,闻言笑了笑:“哦。”
柳冬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放下野菜,咬唇道:“我今年十七了。”
阿宓蹲在旁边看他们。
“家贫,并无一百两银子,柳姑娘另觅良人吧。”
柳冬雁眼睛都要气红了,她心中清楚,白子骞看着落魄,可他身手好,每次上山必定满载而归,这些年下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