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侃。
廿七虽然没说话,但那副牙疼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阮卿扑哧一笑。
“信息差,朋友。”阮卿说,“你跟我之间差着一千年呐。我一年里接收的信息量可能你一辈子都接触不到。”
“这么说比较抽象,我举例子吧。”
“比如我们这里的小孩,从小学开始,一个年级12个班左右,一个班45个人,全校六个年级差不多就是三千多人。”
“也就是说一个孩子每天进入学校就能看到三千人。请问你那时候能吗?”
廿七喟叹:“不能。”
阮卿笑了。
转头看看,天竟然都昏暗了,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廿七人在客厅,厨房里干干净净的。
阮卿站起来:“走吧,今天别做饭了,出去吃。”
廿七老老实实地戴上了口罩跟着阮卿出门。
这会儿很多人下班,电梯有点慢。阮卿趁机把国家的户口制度给廿七讲了讲。
廿七叹道:“如此严密。”
“是啊。”阮卿也发愁,“所以真的好难,我愁死了。”
廿七反过来安慰她:“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去街头卖艺。”
不是说传统武术都用来表演了嘛。
“城管第一个抓你。”阮卿吓唬他,“没身份啊,能干都是特别底层特别辛苦的工作,然后越是这样,雇佣你的人还特别明白,就专门欺压你,因为你是黑户啊,你怕被警察抓啊,所以不压榨你压榨谁啊。”
“以前有杀人犯逃亡,钱花完了,就只能工地搬砖,煤矿挖煤,吃糠咽菜,后来实在受不了干脆自首了,吃牢饭都比这种日子强。”
“对了。”阮卿忽然好奇,“做你那行的,赚得怎么样?”
真的很好奇。里把这种职业杀手描绘得玄乎其神,但毕竟是,如今有机会逮着一个活着的,怎么能不问问。
这世上就没有能在雌性跟前忍住不开屏的雄孔雀。
廿七手插在裤兜里,尽量挺直腰背:“我从业多年,赚得黄金万两,珠宝成箱。”
本来,是可以给你一个呼奴使婢的好生活的。
阮卿感觉被示威了。
“哦,在哪呢?”她扬起下巴,含笑问。
廿七泄气了:“在……那边。”
电梯来了。
“那就行。”阮卿手指转着车钥匙,笑得开心极了,“走吧。”
端谁的碗,听谁的话。谁赚钱,谁说话。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懂?
……
懂。
廿七仰天长叹,跟着阮卿踏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