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妈妈气死了。就讨厌这种直接掀桌子的人。偏偏阮卿就是这种不跟你兜圈子,直接掀翻桌子的性格。
都是从小惯出来的。
阮卿直接说出来,阮爱华夫妻就没办法再装不知道了。
阮妈妈只能说:“你们才认识几天?”
“我算算……”阮卿掰着手指算。当然对外公布的,只能从她从老梅沟村入山开始算起。
“哟,正好一周的时间了。”她说,“认识一周,开始交往,可以了吧。”
也不能说不可以,但是事情不是这么算的。这是时间的问题吗?但阮卿明显已经开始逆反了,自从她婚礼落跑之后,阮爱华夫妻就不敢逼她逼得太过分了。
因为她真的会跑。
难得回家,要是说她说得太厉害了,一个没看见,她就又跑了。
在江城的住址也不肯告诉他们,不许他们去江城骚扰她。
生了这样又倔脾气又大的女儿,真是得少活十年!
阮爸爸想说话,阮妈妈踢他一脚,保持着温和亲切的微笑:“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们不干涉。只是小廿的情况特殊,你要是真的为他好,就不该任性。”
“他现在从山里出来,他得进入社会,得安身立命。”
“而你还有工作,还要上班。我的建议是,让小廿留在延市这边,我和你爸来安排。不管学习还是工作,怎么都能比你强。”
其实一开始没这么打算的,就打算装不知道,不承认这段关系。
任其自然发展。
以为阮卿带这个乡下小道士进了城市,自己一对比,光环破灭,也就自然而然地结束了。
谁知道乡下小道士是这样的帅哥。
颜也是光环啊。除非胖个三十斤,否则破灭不了。只能临场改了主意。
阮卿质问:“你们安排要给他安排什么工作?进厂子洗皮子吗?”
阮卿家是做皮具的。
阮爸爸说:“看你,厂里岗位多着呢。让他慢慢学习,以后做行政、管理岗位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谢谢你们了。”阮卿说,“但我不打算让他进厂子。这事真不用你们操心。”
阮卿本来就是个有脾气的人。对自己爸妈尤其容易暴躁。
眼看着两边口气要僵,廿七握了握阮卿的手:“阮卿。”
阮卿看了他一眼,闭上了嘴。
这个小道士,竟然能管得住他们这个急脾气的女儿?
阮爱华夫妻颇为惊讶,飞快对视了一眼。
他们不知道,廿七并不是有多厉害能“管”得住阮卿。而是在他与阮卿的相处中,他付出了更多的温柔和体贴。
阮卿能感受得到,便以热情和耐心馈之。恋人之间,付出和给予,本就该是自发的、相互的。
廿七听得很明白。
阮卿父母不赞同阮卿和他交往,他们想的主意也是釜底抽薪,直接将他们两个人物理隔离。
“伯父、伯母。”廿七腰背挺直,虽然眼前的形势对他不利,但他身上也没有气弱之感。
“我和令嫒相识不过七天,二老觉得太短,我也这么认为。”他说。
夫妻俩又对视一眼。
“因为时间太短,还什么都来不及。所以今天我只能空着手来到二老面前,一穷二白,现在连吃饭都要靠阮卿。”
廿七不讳言谈及自己目前的窘境。
“但我出山这两三天,看到、学到太多。山外城市的繁华,超我所想。”
“太平盛世,百姓安居。凡四肢健全者,只要不惰不怠,不论做些什么,只要肯做,便可劳有所酬。”
“关于未来出路,我也思量过,也与阮卿探讨过。”
“一笔拙字,堪堪可入眼而已,也不敢误人子弟去教人习字。但在山中修得一身功夫,如今称作古武,传承不多了。我厚颜自夸一句,尚可拿得出手,谋一份教人习武的工作,大概是可以谋条生路的。”
“至不济,我看街上许多黄衣、蓝衫的外卖小哥,也无一技之长,唯靠勤勉二字,也能养活自己。”
“我有手有脚,虽缺些见识,总算还年轻,可以慢慢学,终归不会饿死。”他说,“只要给我时间。”
他眼睛很明亮,亮过了大多数的普通人。
“我和阮卿互有情愫,只是时间太短。”
“我如今身无长物,也不敢现在就厚颜提亲。只想求伯父伯母对我宽容一二,给我时间。”
“万望不要直接便否了我和阮卿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