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萌听成了星星眼,直呼这是什么神仙缘分,天定爱情!
廿七也露出笑意。
能跟阮卿气场相和的人,果然是跟阮卿有几分气味相投的。
女子们不避讳谈情和说爱,热情明媚爽朗。
老天爷对他实在恩赐,让他穿越到这样的时代。
和岳萌分开,廿七问起了以后住的地方。
阮卿拒绝:“不行,还没弄好。你只能看成品。”
那里以后就是她和廿七的小窝,现在正在换家具,通风。她还没完全弄好,不够完美,不能现在就让廿七看到。
他们去了阮家在省会的家,也就是阮爸爸和阮妈妈在省会生活的时候通常会住的第一居所。
跟阮爸爸约定的就是在这里先碰头。
时间卡得正好,两拨人先后脚到了。
果然祥云叔也来了。
一进门就扯着廿七:“现在给师父们守墓的可是俺爹,除了他,还有谁心里边能装着师父们!咱这份香火情可不能忘!再说了,你还是咱们老梅沟的孩子呢!”
前者令人动容。
后者就是瞎扯淡。是七叔爷在阮卿廿七的谎言基础上自行临场发挥出来的。
或许当年是有那么个私孩子,但绝不是廿七。
阮爸爸就和祥云叔一起扯着廿七商量野人观和老梅沟村开发的事。
有阮爸爸在,祥云叔又是村支书,这事倒不用阮卿操心。
阮祥云情绪一直冷静不下来,额头青筋总是凸着。那大嗓门也轻不下来。
阮妈妈和阮卿听着都有点脑壳疼,她们俩干脆避到别的起居厅里去了。
阮妈妈问起上午的情况,道观转让协议的事。
阮卿说了那两百万转让费的事。
不少,但也不算大钱。阮妈妈只点点头:“不错。”
阮卿心头又浮起廿七那短暂的一下迟疑,她脸上也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知女莫若母,阮妈妈一看就知道她有心事,问:“怎么了?”
除了谈恋爱结婚生孩子的事,其他的事上,阮卿还是全心地信任自己的爸妈的。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把具体的情况告诉了阮妈妈。
200万并不能让阮妈妈情绪波动,阮卿却把她气着了!
“你凭什么!”她生气了,“你凭什么就给人家小廿的钱给安排出去了!”
阮卿有口难辩,总不能说出真相,只能强行给自己圆逻辑:“他本来也不是道士呀,他是皂角师父捡来的弃婴嘛。所以道观根本不算是他的。他也只是受了道观的恩,所以呢,拿到这个钱捐给慈善组织,回馈社会。也是皂角师父这个功德的一个良性循环。”
“你拉倒吧。”阮妈妈说。
这种傻不拉几不接地气的主意一听就是阮卿出的。她说:“人家小廿是因为现在属于求偶阶段,所以感性战胜了理性,没法拒绝你。”
“可你们要万一不成呢?你也没法保证你明天就要嫁给人家吧?啊?是吧!”
“本来人家跟着你离开山里,谈场恋爱,就算分手了,也还有这么一笔钱,够他在社会上安身立命了。”
“你倒好,慷他人之慨,夸嚓给人都捐没了。将来你们俩万一谈得没意思了分手了,人小廿在山外落得个两手空空,一穷二白?你良心上过得去吗?你凭什么呀!”
“不是,钱的事情我肯定不会让他没钱花呀。”阮卿说,“呸呸呸,别咒我们分手。”
阮妈妈说:“你有再多钱,那也是你的钱。你让人手心向上朝你要钱,和人家自己兜里有钱,那能一样吗?那能舒服吗?”
所以这是廿七那一瞬迟疑的原因吗?
阮卿犹豫了。
阮妈妈说:“你还真逗,你觉得道观不归廿七?那你觉得该归谁?”
“道协啊。”阮卿说,“天下道宗一家,这是道观,当然该归道协。”
阮卿真的是打心底就这么认为的。她认为道协才是野人观真正的所有者。
“那你知道全天底下有多少破道观荒废了没人管没人要吗?道协怎么不去收回来啊?”阮妈妈诘问。
阮卿答不上来。
“我告诉你,就算照你说的,他只是道观照顾的弃婴,没继承权。那又怎么了?老师父去世之后,这破道观就是无主之物了,谁捡到,谁在里面生活,就是谁的。”
“要是没有小廿把师父们的事迹给带到了大家的眼前,惊动了政府。光这么一个破道观,你试试打电话给道协,让他们来管,你看他们屑不屑得管?屑不屑得爬六七个小时的山来看一眼?”
“没有小廿,谁会搭理野人观啊。”她说,“是小廿把这个破道观的价值带出了深山。否则它就是一个没人要的破院子。都破成什么样了,我看那大殿都快塌了,吓死我了。”
阮卿愣住。
她忽然意识到了她在这件事里的一个盲点。
她一直以来都主观且武断地认为,野人观和廿七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顺着阮妈妈的思路想一想,才发现自己完全无视了廿七对野人观的贡献。
野人观是一座死去了的道观。
不仅通往山外的方向已经荒草淹没,全没了路。